一個瘦削的中年人,寸頭白發,穿得像個喇嘛,一條手臂露在外麵,手臂上奇怪的刺青紋身排列有序。
一個青年走在他旁邊,頭發中分,非常油膩,留著圈胡,也很油膩,不同的是,青年的皮膚泛紅,好像很熱一樣。
騎車經過兩人旁邊,秦昆被攔了下來。
“你好,請問xx小區怎麼走?”
我艸?
這不是自己以前住的地方嗎?
秦昆眨了眨眼,指了個方向。
青年生澀道:“謝謝。麻煩再問一下,本市的殯儀館怎麼走?”
秦昆皺著眉,生出一絲懷疑。
“請問你們是……”
青年道:“我叫尤龐,東南亞宗教理事會助理,到亞太各地拜訪一下當地的殯葬文化。”
青年還有名片,秦昆心道:教徒啊……
仔細想想,曆代教徒似乎都和生死有關,他這麼說倒是沒錯,但是太巧了點,兩個地方都和自己有關,秦昆有些懷疑這倆家夥是來找自己麻煩的。
“殯儀館在西郊,打的還得30多分鐘。”
怎麼看怎麼不像教徒的兩個人,秦昆卻感受不到二人身上有什麼不舒服的氣息,好像真是普通教徒。
“好的,謝謝。”
二人走了,秦昆拿著名片,想起青年蹩腳的華夏語,將名片收起,騎著離開。
魁山老宅,不如以前那般熱鬨了,和平時期,鮮花簇錦,烈火烹油,福利機構、慈善協會遍布,以前日子過的窮,孩子養不起丟掉的比比皆是,鬥宗收了不少孤兒。現在的孩子,大多都在孤兒院裡,能被鬥宗撿回來的,不是先天有病,就是被拋棄的殘疾孩子。
秦昆買了一大堆吃喝以及冬衣,雇了輛車來到魁山老宅。
今天,李崇也在這裡,旁邊是柴子悅。
李崇一身花襯衫極其騷包,留著小胡子,看到秦昆拿來的東西,撇嘴道:“秦黑狗,扶貧呢?我鬥宗需要你救濟?”
“哼!”一聲冷哼,從李崇背後傳來,景老虎來了。
秦昆在搬東西,景老虎在幫忙,秦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笑道:“李崇,沒事就過來幫忙,你昆哥扶貧鬥宗的時候,你還沒出生呢!”
李崇皺著眉,發現葛戰也來了。
葛戰自己轉著輪椅,嗬嗬笑道:“昆……來了好……一會吃個飯……”
李崇一直不知道,秦昆和景三生的關係為什麼那麼好,一個比自己還小幾歲,一個是自己那沒良心的父親,好像一直平輩論交似的。
李崇給葛戰推著輪椅:“師公,我給咱家老宅拿了那麼多東西,景三生正眼都沒瞧過我一次,秦黑狗滿打滿算就送過一次,你們是不是太偏心了?”
葛戰嗬嗬一笑,有些唏噓。
“小蟲……你不懂……咱魁山最窮的時候……是昆來接濟的……”
幾十年前,葛戰的工資根本不夠養活那麼多孩子,要不是秦昆,魁山的日子還真不知道過成什麼樣。
不止年輕一代與秦昆相處不錯,老一輩對秦昆的好感,一半都是建立在感激之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