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媽終於走了,秦昆鬆了口氣,和秦滿貴坐在沙發上,大眼瞪小眼。
說實話,今年秦昆回來,變化又打了許多。
氣質沉穩,鋒芒內斂,感覺和以前莽撞的形象漸行漸遠,秦滿貴已經看不透他兒子了,人在小鎮,他不明白兒子怎麼會一下子掙那麼多錢,又突然有這麼大的變化,他隻知道秦昆現在,比自己當年有出息、有能耐的多。
看著秦昆叼了根煙,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秦滿貴想訓斥幾句,但好像找不到什麼挑剔的地方。
“哼!開的車比廠長兒子的都好。”
秦昆聽著老爹憋了好久才出來的一句話,撇了撇嘴。
“是嗎?你們廠長的兒子,在國外留學不是開的跑車嗎?”
秦滿貴彈了彈煙灰,家裡是平房,院子中間,停著一輛機械猛獸,金屬質感,帶著野性,秦滿貴收回目光,壓抑著心中的激動,淡淡道:“屁的跑車,都是他爸貪工人血汗錢買的,你不一樣。”
秦昆一笑,從小到大,難得聽老爹誇自己一句,這個態度他是滿意的。
“這是10w,留給你過年打牌。”
“拿回去。”
秦昆沒理會,繼續道:“車裡一箱花雕,一箱茅台,三條中華,三條玉溪。你看著想送誰就送誰。”
“這個可以留下。”
把自己帶來的年貨給老爹報了一遍,秦昆才道:“爸,問你個事。”
“怎麼了?”
“最近睡得還好?沒亂跑什麼地方吧?”
秦滿貴被問的莫名其妙,想了一會開口道:“又聽你媽說什麼了?最近工廠果園兩邊跑,睡得不好,有些時候會做噩夢,還挺奇怪的,老夢見你爺爺要帶我走,還夢見你死去的奶奶了。”
秦昆看到秦滿貴說話時,眉心聚集著一團黑氣,天眼洞開,發現秦滿貴天靈處的陽燈忽亮忽暗,秦昆確定:他染上邪祟了。
秦昆拍了拍秦滿貴的頭,鬼矛玄穢迅速刺入,拔出一團穢蠕吞下。
“沒大沒小!”
秦昆的舉動被秦滿貴斥責了兩句,秦滿貴突然感覺腦中一清,好像酒醒一樣,特彆舒服。
“咦?你剛乾了什麼?”
穢蠕被拔,陽氣注入,秦昆一笑:“這是頂門梵穴按摩法,你不懂,助眠安神的。”
秦滿貴不相信,但確實感覺一下子舒服多了,好像腦子突然透氣了一樣。
秦昆把一個血玉放在桌上:“這是我求來的護身玉,記得戴上。”
……
過年,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,是悵然若失的,每一年年關都意識到自己又老一歲,離童趣兩個字越來越遠。
除夕夜,秦昆照例拎著一袋紙錢,前往有應公廟。
童趣不屬於秦昆,卻屬於街上的熊孩子。孩子們玩的不亦樂乎,一個小男孩蹲在角落大便,其他夥伴丟來火柴炮炸他,想走又不能走的模樣,無奈苦笑。
小孩哭的撕心裂肺,求助似的看著秦昆,秦昆隻能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,匆匆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