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叨叨的司機師傅,說完揚長而去,秦昆背著雙肩包。
講道理,亡魂這東西,應該怕自己才是。
這一代的建築,很像臨江市老城區,也就是魁山老宅附近的建築。
低矮的四層小樓連片,臟兮兮灰不溜秋的磚牆,是這一帶常見的建築。霧州市靈偵科,位於這群住宅小區不遠的地方,緊挨著一個消防隊。
秦昆見到,此時此刻,小院裡已經被封閉,但是隻有一個穿白大褂的法醫在。
“非致命傷痕都是銳器劃傷,致命傷暫時無法檢測到,蒙隊長,這些屍體要不要拉回去解剖?”
院子裡,秦昆進去時,一處停屍間的地方,床上並排躺著十幾具屍體,無一例外,臉上被刻上羞辱性的倒五角星血痕。秦昆拳頭不由得捏緊。
那些血痕像是挑釁一樣,鑽入秦昆的視線,讓人看著非常難受。秦昆眼皮在跳,火氣由內而外蔓延,形成一股煞氣。
蒙隊長今年30多歲,執行任務回來,靈偵科出現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,帶給他的是憤怒以及迷茫。殘忍甚至挑釁的惡劣手段,讓他虎目泛紅,這些昔日並肩作戰的戰友,一個個被割去眼皮,死不瞑目地看著上空,蒙隊長渾身顫抖,又無能為力。
“不去解剖了。老靳,你回去吧,上麵會派人來處理的。”
蒙隊長和法醫老靳說話時,看到了秦昆。
“你是誰?”蒙隊長問道,問完,看到秦昆拋來一個警號。
蒙隊長端詳幾眼,立即肅然:“霧州市靈偵科二隊隊長蒙義軍。”
“九局,秦昆。”
蒙隊長和對方握住手,發現這是一個極其年輕的年輕人,蒙隊長卻不敢怠慢,開口道:“秦先生,這是法醫老靳,我的朋友。”
老靳和霧州市靈偵科共事多年,頭一次見這麼年輕的科員,聽蒙義軍的口氣,他的級彆比蒙隊長還高?
老靳大致知道這是什麼部門的人,躬了躬身:“叫我老靳就好,秦先生,有什麼需要幫助的,讓蒙隊長給我打個招呼就行。你們聊,我先走了。”
法醫走了,爛攤子前,隻剩下秦昆二人。
十來條人命啊,秦昆雙眼聚焦,有些失神。
“蒙隊長,這些人的家屬呢?”
“大多沒有,我們部門的科員,大多都是在部隊裡吸收的孤兒。極少數有家屬的,也簽署過保密協議,執行任務意外死亡時,遺體不能被吊唁,隻能將骨灰和撫恤金送去家屬那裡。”
秦昆點點頭,撥了個電話,霧州市殯儀館的。
然後,蒙隊長發現,秦昆戴上手套,掏出了一個類似化妝包的東西。
“秦……先生,你這是?”
“讓他們走的體麵一點。”秦昆說著,開始為死者整理儀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