屍藤鬼一出現,就對周圍的一切充滿好奇。
豆蔻年華而死,死前的記憶都模糊了,在鬼城不知道待了多少年,再出來,變了人間。
“秦上師好。”
周圍鬼差實力都比不上自己,屍藤鬼不願意正眼看他們,給秦昆打了招呼,引來了常公公不滿。
“放肆,怎麼說話呢?見了自家主子,還擺你王女的譜?秦上師?嗬,夠生分啊。”常公公陰陽怪氣道。
“老太監,這裡有你說話的份?”屍藤鬼鬼氣彌漫,恐嚇道。
“你……”常公公吃癟,也不好發作,對方畢竟是鬼王,自己仗著秦昆撐腰勉強敢吼一下,如果對方真嫉恨上了,就悲劇了。常公公麵部抽搐,頭轉到一邊。
對於稱呼,秦昆則無所謂,靠在虎皮大椅上,朝著屍藤鬼招手:“夭夭,過來。”
“怎麼了秦上師?我父王說過,跟你來了陽間,能隨便玩的。”
一個鬼王,能隨便玩?
這個女鬼不知道自己的陰氣對陽人傷害多大,秦昆絕不會讓她隨便玩,而且自己和孤山鬼王並沒約定過這事,八成是對方哄女的手段。
“再隨便也不能沒了規矩,這兩天待在骨灰壇感覺如何?”秦昆問道。
屍藤鬼一怔,嘟著嘴:“太無聊了,出也出不去,什麼都看不到,裡麵還有個瘋子,說自己是韋陀,知道我是鬼王後,要收了我。”
那的確是亂禪寺的韋陀,小廟被毀,現在還在骨灰壇裡待著,這也是秦昆唯一能想到不讓他魂飛魄散的方法了,還有種辦法就是,把他送到哪個廟裡去。
“那個瘋子,也是鬼王。”秦昆說出謊話,恐嚇道,“就是因為不守規矩,我才把它關在那裡,讓他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!幾百年裡,你待在鬼城好歹有個活動的空間,他在骨灰壇,什麼都沒有,我相信再關一陣子,他就徹底瘋了,嘿嘿嘿嘿。”
屍藤鬼臉色抽搐,按照秦昆描繪的畫麵想了想,打了個冷顫。
聽起來就好絕望!
求生不能求死不得!那骨灰壇裡她可是去過,幽閉、黑暗、絕望,沒聲音、沒空氣、沒光沒水沒吃的,四周很大,又很小,碰不到邊緣,又感覺回聲很近。
她絕對不想再被關在那裡。
“嫁衣姐姐……”屍藤鬼央求道,“我跟你住銅鏡裡麵好不好……”
“哼?姐姐?嫁衣的輩分比你父王還老,你有什麼資格叫她姐姐?”常公公冷哼道。
常公公現在把秦昆手下關係以及來曆摸的門清,牛猛是第一個追隨秦昆的,地位不可動搖,嫁衣鬼來曆是最神秘的,曾經擁有一城,來頭絕不比任何一個鬼差小,這倆是秦昆手下地位最高的。
至於吊死鬼這種心高氣傲,也說自己曾經是鬼王的,常公公就不放在眼裡了,看起來心高氣傲,但幽閉、孤獨而死,好麵子但最渴望夥伴,和剝皮一眾沒什麼區彆,還經常嚇唬笑麵鬼和十六阿哥、石蛇姬一眾,就是個欠艸的變態罷了。
屍藤鬼縮著頭,嫁衣鬼則捧起她的臉道:“夭夭,主子嚇你的,你隻要聽話什麼事都沒,主子是我見過的最好的道士。你鬼氣控製不好,容易誤傷陽人,這樣吧,這段時間你跟著我,我教你怎麼收斂鬼氣。”
“你教我?”屍藤鬼狐疑,眼神中充滿著不服。
嫁衣鬼淡淡一笑,忽然間,捉鬼客棧變成了一條大江,他們位於江心,一道泥沙大浪席卷,直接將屍藤鬼吞噬。
“救命……”
五行中,水最亂魂,這也造就了江河湖海中,要麼沒鬼,要麼就是大鬼,嫁衣鬼一手將屍藤鬼拎出,屍藤鬼吐著泥沙,非常狼狽。
回過神,已經回到了捉鬼客棧內,屍藤鬼再也不敢小巧嫁衣鬼了。
“姐姐,你的鬼氣是怎麼用的?為什麼鬼將施展的鬼術,能讓鬼王感到恐懼?”
“鬼將啊,鬼王啊,代表的都是鬼氣的濃鬱、精純程度,這些鬼氣隻能保證你施展鬼術、或者抵擋彆人鬼術道術的程度,可你不會控製他們,等於沒有。”
“對!”一旁的徐桃甩了甩辮子,溫文爾雅地附和道,“就比如我!惡鬼徐桃,見過夭夭姑娘。”
“嘁,惡鬼而已,不要打擾我向嫁衣姐姐請教。”
“夭夭姑娘,這你就不對了,咱倆是有緣分的,所謂桃之夭夭,灼灼其華。某為桃,卿本夭夭,我們是天造地設的……啊——”
一聲慘叫,徐桃被轟出老店,嫁衣鬼拍了拍屍藤鬼腦袋:“打得好!不過以後注意點,主子是護短的,鬨一鬨就行,彆真打出事了。”
屍藤鬼懵懂地點著頭:“其實嫁衣姐姐,我會控製鬼氣。”
嫁衣鬼一笑:“但還不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