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隨意問道,指甲摩擦著刀刃,噌噌地響聲,讓徐法承有些意外。
“氣息非陰非陽,人性全在,甚至還有血液呼吸。你不是截血喪?還是說你的截血術已經修煉到大成了?”
“莫名其妙。”
秦昆坐在旁邊喝著茶,徐法承說的話自己半通不通,沒法插嘴,見到剛剛劍拔弩張的徐法承安定下來,知道杜清寒已經消去了徐法承的警惕。
“茅山徐法承,敢問姑娘名號。”
“呂梁杜清寒。”
“木旁土,呂梁杜!搬山家的,原來如此。”
杜清寒可能覺得這個道士沒什麼意思,留下一句‘茶慢用’,便回屋了。
杜清寒離開,客廳就剩了兩人,徐法承眯著眼,低聲道:“秦當家的,你怎麼和這種人搞在一起了?”
搞這個字用的很微妙,秦昆突然覺得這個道士不怎麼正經,堂堂生死道祖庭的扛鼎真傳,怎麼齷齪成這樣?
“我到年紀了,不行嗎?”秦昆撇撇嘴,也不怕誤會。
徐法承無奈:“不是這個意思。”他蘸了蘸茶水,在桌上寫了幾個字。
“木旁土,木原先通‘墓’,墓旁土,就是墳,這是群掘墳煉屍的道士,自號‘搬山道人’。也乾些盜墓的勾當養活自己。”
“元蒙入侵中原時,這群人乃華夏義士,抗擊韃子,帶頭陷陣,但明初被殺了不少。搬山正宗大多隱於世間,留下的都是外道旁支,俗名均姓杜。這可是群古怪道士,乃我生死道邊緣人物,你小心點。”
秦昆一怔,還有這說法?
杜清寒的神秘他早就有所了解,感覺不老不死一樣,秦昆不想深究杜清寒駐顏長生的秘訣,因為有時候糊塗些才活的更輕鬆。
看秦昆沒在乎杜清寒的身份,徐法承也就不多插嘴了,扶餘山的地位雖不如茅山尊崇,但一直被視為同級宗門,千年前開始,扶餘山當家黑狗就有所記載,這種人,注定會成長為龐然大物,他的生活,自己還沒法乾涉。
徐法承這次來,是應了秦昆的切磋之邀,二人聊了幾句,徐法承便開門見山,讓秦昆帶他去臨江市殯儀館看看。
秦昆開著大奔,下午六點,來到了臨江市殯儀館。
辦公室,韓垚在打遊戲,秦昆倒是一愣。
“土娃,外麵人這麼多,你還有空玩遊戲?”
電腦屏幕上,是一款槍戰遊戲,做的挺逼真,韓垚端著槍,殺掉最後一人,屏幕上跳出八個字,大吉大利,今晚吃雞。
“昆哥,人雖多,但事我都處理完了,抽空玩玩嘛。”
韓垚起身,看到秦昆身邊還跟了一位道士,立即正容道:“五穀六畜祭冥間,九屍迎賓奉真仙。扶餘山,韓垚。”
徐法承也依禮道:“玄起茅山氣有方,三清靈官坐神堂,飛雷劍雨滅邪祟,兩袖乾坤平陰陽。茅山,徐法承。”
二人認識,但不熟,執生死道禮節以示尊重。
韓垚沒想到,徐法承竟然來了。
“徐道長,今日是應昆哥之約,切磋一下的吧?”
徐法承一笑:“晚上自會和秦當家的過兩手,切磋卻另有機會。”
秦昆、韓垚都沒聽懂徐法承是什麼意思。
徐法承則道:“我師門近期,有場盛會,力邀生死道同道參加,此番來臨江,一部分原因其實是為了送請帖的。”
“盛會?”
徐法承拿了三張請帖,分彆是給鐘、祭、判北派三家的。
請帖上寫著四個大字‘茅山丹會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