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萬振翅聲,組成了一道超頻的聲波,秦昆腦中迷失,胃裡翻湧,精神崩潰到極限,痛苦承受到極限。
嗡——
耳鳴聲讓他失去了聽覺,眼神暗淡。
秦昆意識恢複時,發現周圍是一片黑暗,他揉了揉腦袋,聲波導致他有些反胃,現在的極度安靜,讓反胃的感覺緩解了不少。
這是哪?
摸不到地麵,摸不到任何東西,看不到任何東西,甚至自己開口時,回聲都聽不到。
好像到了一處空無一切的世界。
忽然,周圍出現亮光,是幾個火盆。
秦昆看到這裡是一處牢獄,大牢的木門裡,關著一群弱小的鬼魂,一隻愣頭愣腦的牛頭,帶出一隻鬼魂接受審問,桌前坐著一位白無常,白無常張了張嘴,給牛頭說了些什麼,牛頭領著鬼魂退下,隨後,身上的鐵鏈纏在鬼魂頭上。
鬼魂反抗很強烈,在求饒,甚至悔恨,牛頭眼神軟化,祈求地看向白無常,白無常勾住牛頭的鼻環,將他拉彎了腰,拍了拍他的臉頰。
突然將牛頭的腦袋摁入油鍋裡。
牛頭掙紮,被白無常提了上來,牛眼中暴色隱藏,鬼氣修複著臉頰,耷拉著腦袋,照著白無常的要求在做事。
鬼魂在求饒,哭泣,牛頭眼神一橫,手掌化蹄印在鬼魂額頭,鬼魂有一瞬間的失神,似乎回憶起了前世種種美好,露出微笑,趁他沒回過神,牛頭哀歎一聲,將鐵鏈一拉,噗地一聲,那隻鬼魂腦袋爆掉。
從始至終,秦昆都聽不到一丁點聲音,他嘗試著朝牛頭走去,大喊道。
“牛猛?是你嗎???”
牛頭看著鬼魂消散,整個人行屍走肉一樣站在原地,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呼喚,轉過頭,悲戚地看著秦昆的方向,又繼續去忙自己的工作。
幽閉的空間,秦昆成了虛無,感覺很可怕,背後涼颼颼地,自己驚愕,遲疑,突然被撞了一下。
怒目回頭,發現身後成了一處戰場。
幾位將軍打扮的人,看著手下將一個人綁在那裡嚴刑拷打,那人五官模糊,口齒流血,衣著和他們不一樣,似乎是敵方斥候,那斥候譏笑地看著將軍他們。
將軍很憤怒,丟下一塊令牌,被綁著的斥候,看到一個軍營的小卒走到自己麵前,斥候吐了小卒一臉血水。
小卒憤怒,一個耳光打下,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出現。
刀子在被綁那人頭頂割開十字紋,亮銀色的液體灌了進去,被綁縛的斥候劇痛掙紮,小卒笑的很開心,很惡毒。
亮銀色的液體有從傷口滲出的,但大多數都隨著那人的掙紮而流了下去。
哧溜一聲,一個全身血淋淋的家夥從人皮中掙脫出來,吃不住痛楚跪倒在地,斥候哀嚎大叫,歇斯底裡。
眼淚和怒氣混雜在一起朝著那群人大吼,小卒子冷笑,聯合幾人將那人綁在木板上,將燙好的熱油一點一點滴在那人身上。
那人在哭,秦昆摸了摸自己眼睛,似乎也濕潤了,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部殺掉!立刻!
那人死了,臨死前還被開腸破肚,塞入稻草,秦昆紅著眼睛,看著斥候的眼睛最終暗淡,兩行眼淚從臉頰低落,腳下變成了一處湖泊。
秋葉紛飛,一個光頭和尚惶恐地被村民抬出,身上綁著繩子,腳下綁著石頭。
幾位哭的梨花帶雨的村姑,在長輩的詢問下,指著和尚使勁點頭。
和尚簡直莫名其妙,悲哀地祈求地看向那幾位村姑。
秦昆看到,村姑嘴角的笑容一閃而逝,哭的更加大聲,和尚如若雷擊,痛苦地閉上了眼睛。
和尚被憤怒的村民投入湖中,雙手合十,腳下綁著石頭迅速下沉,窒息、水壓,落倒地時激起的泥土、水草灌入和尚的鼻腔肺中。
和尚劇烈咳嗽,哀莫大於心死的眼睛,抬頭望向渾濁的湖麵,看著萬裡外模糊的月亮,眼淚和湖水化為一體,至死,合十的雙手都沒有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