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昆是沒想到吳半仙還和波布交過手,這也太巧了。
【吳半仙當年離開華夏後……來到了清邁?】
【對的,這可是鄧麗君最喜歡的地方,我師父被逼出華夏的時候,鄧麗君的歌可是他老人家的精神支柱啊。】
【。。。】
老一輩的粉絲情節秦昆沒空去管,短信發著發著,自己已經走到了鬨市區。
攤販雲集,夜市熱鬨,比城市外圍強十倍,比那個爛尾樓強一百倍不止。繪畫作品,手工藝品,鐵藝品,宗教藝術品,各種樂器,各種小吃,玩的用的穿的戴的,應有儘有。這才是旅遊城市,而不是爛尾樓那種恐怖風格的簡陋小鎮。
天眼俯瞰,秦昆找到了細穀池田和波布的蹤影。
他們就在不遠處的河邊,濱河穿過市區,在漆黑無人橋洞旁,戴著立烏帽的細穀池田站在那裡,而蘆屋天馬在水裡泡著。
“黑雨師,怎麼不繼續跑了?”
細穀池田淡漠道:“跑不動了,波布,能這麼快擺脫‘柴妖’,我承認你很厲害。而且我的澤鬼對你似乎也沒有傷害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蟲群填充皮囊,一個老者出現,麵皮枯瘦,僧袍裡露出一條胳膊,笑的很僵硬,“你們這些眼高於頂的陰陽師,一向以為東南亞法術難登大雅之堂,又怎麼會知道痋術的厲害!”
波布帶著傲氣,整個人居然站在了水麵上!
這已經有悖客觀規律了。
細穀池田長著鷹鉤鼻,眼袋極重,聞言瞟向水麵,一群蟲子首尾相接,左右相扣,組成一個攤平的‘蟲板’,根據水的張力,波布踏在‘蟲板’上,自然安穩牢固。
小把戲。
細穀池田陰森一笑:“以靈力、精血喂養蟲群,十年後飼與血肉,老東西,你把自己修煉的人不人鬼不鬼的,值得嗎?”
這是邪術!
純粹的邪術!
全世界,無論每個地方,驅魔人也好,捉鬼師也好,陰陽師也好,巫師薩滿也好,都在追求生命的質變!
這些邪術師的方向是生命形態的變化,以蟲為本,無論是痋術、蠱術、降頭,都離不開毒蟲。
痋蟲食屍生長,繁衍於墳地,天生克製陰魂,母蟲極其難找,一旦控製後便能率領蟲群。痋蟲的毒液有很強的致幻功能,咬在普通人身上會出現恐怖而扭曲的幻覺,並且衝擊人的精神極限。
蠱毒之蟲,食毒生長,平時喜歡寄生,分泌的毒液直接能破壞肉體組織,是三術中唯一的物理攻擊,不過幼蟲不易存活。這些毒蟲如馬蜂一樣,一擊完畢就會死去,如果幼蟲沒有在目標體內孵化,那麼中術者會很快痊愈,不會帶來後續攻擊。
降頭術則派係繁雜,其中,五毒降是蟲係一脈,下降後五種毒蟲會成為刺客一樣,伺機將目標毒死,除此之外,其他降頭與蟲無關。
細穀池田定睛看向波布,這人已經瘋了,自己全身喂了蟲子,他就是蟲,蟲就是他,那一堆蟲子吃了他的血肉,吞了他的靈魂,這已經修到了傳說中‘痋人’的境界。
如果不將母蟲殺掉,波布幾乎是不會死的存在!
“愚昧的陰陽師,你修煉方術是為了什麼?難道不是追求生命的真諦嗎?我將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,正是為了給你們指引一條明路罷了。”
傳聞波布大師辟穀8年,來無影去無蹤,可能沒人知道他是真的不需要吃飯。這些蟲子隻需要吃屍體就好。
“不要廢話,惡心的家夥,今日讓你見識一下蘆屋世家的厲害。”
……
遠處,秦昆坐在一個小吃攤上,津津有味地喝著一瓶啤酒,看二人鬥法。
現在的秦昆已不是吳下阿蒙,那些蟲子填充波布人皮的時候,秦昆心底就發出冷笑。
原來波布早就死了,不知道修煉了什麼邪術,陰魂被分割成顆粒,鑽入那些蟲子裡後還能活下來。
換個角度去看,那些蟲子就是波布的‘屍衣’而已。
“嘖嘖嘖嘖,還真讓我大開眼界。蜂窩係統嗎?隻要控製母蟲就能控製整個蟲群,還能把陰魂打散塞入這些小東西裡作為保護手段,理論上還真無可挑剔啊。”
秦昆又拿出幾張紙幣,點了些烤肉,看細穀池田的表情,似乎對波布的手段並不懼怕。那麼自己也就先不急著出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