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國文,12歲,父親是許洋的大哥。
作為許家長孫,自小受到家裡人的寵愛,許洋雖然動輒拳打腳踢,但也最愛這位傻侄子。
侄子這次考試成績,讓他爸丟儘了臉,許洋知道他大哥脾氣爆,要讓大哥來送他上學的話,估計沒進校門就被打死了。這才自己過來。
不過一看到這個不爭氣的東西,心中就有股無名火,許國文耳朵被許洋拎著,拽進了學校。
“許軍那廝也是可以,也不給你塞進好一點的學校。連你爺爺的話都不聽,腦子不知道咋長的……”
進了校園,看到這種破爛的環境,許洋叼了根煙,幽幽感慨。適逢開學,連噴泉都枯了,麵子功夫都不做,這學校特麼沒一點誠意啊……
許國文縮了一下脖子,乾笑道:“三叔,我爸是怕把我塞好學校,又考倒數丟他人。還不如讓我來這自生自滅呢!”
“你還知道!”許洋氣的又給了一腳。
家裡現在,人人都在忙,老太太去世了,老爺子還在醫院當院長,大哥二哥都在忙生意,許國文真心是沒人照看。這不,才挑了一個寄宿學校。
入學手續辦好,宿舍鑰匙領到,許洋帶著侄子進了宿舍樓。
油漆味還沒散儘,宿舍樓裡又潮又暗,許洋拍了拍侄子的肩膀,這就是他即將到來的中學生涯。
人再生氣,看到無精打采的侄子也不免有些心軟。
學校食堂,許洋拿著筷子敲了敲侄子的餐盤:“想什麼呢?”
“沒什麼……昨天我的好哥們聽到我去寄宿學校,給我講了一晚上的鬼故事,剛看那宿舍,有些陰森。”許國文訕訕說道。
“鬼?哈?鬼有什麼好怕的。”
“三叔……你不怕鬼?”
嘁……幼稚的問題。
食堂沒有啤酒,倒是有果啤,許洋牙齒啟開瓶蓋,很豪邁地灌了一口,擦著嘴道:“小子,三叔其實見過鬼,你信嗎?”
嘈雜的環境似乎一下子遠去,許國文圓滾滾的腦袋晃了晃,下意識道:“肯定……肯定不信了!”
許洋嘴角一挑,雲淡風輕道:“嘁,知道你不信。不過,你可以問問你爺爺和二叔,他們知道一些內幕。一年前,你二叔他們公司鬨鬼,就是你三叔我……和一個捉鬼師擺平的!”
許洋大拇指指著自己,撥了一下鼻子,如同一個世外高人。
許國文目瞪口呆:“真的嗎?你彆騙我?那捉鬼師是誰啊?”
“是我一個好哥們!”
“好哥們?李哲叔叔?武森然叔叔?不會是萱萱阿姨吧,她的鬼故事電台我們同學都在聽……我膽子小,還沒聽過……”
“都不是。”許洋擺動著手指,不屑笑道,“這是某些圈子的秘密,不能告訴你。不過你放心,這破地方要真的有鬼,三叔把它打的連它老媽都不認識!”
許國文渾身一震,麵帶崇拜:“這麼流弊的嗎?”
“當然……”
許洋話音未落,忽然間背後吹過一陣冷風。
猛然轉頭,周圍是來來往往的家長和學生,什麼人都沒有。
呃……是錯覺嗎?
剛剛一刹那,許洋全身汗毛炸起,那種體驗太熟悉了,和秦昆見十次,八次都有同樣的感覺。
難不成這破學校……真的鬨鬼?
麵帶深思,許洋轉頭回來,忽然間,許國文的臉成了青紫色,滿口鮮血朝他獰笑:“你在找我嗎?”
我艸!
許洋心臟差點從喉嚨裡跳出來,整個人從座位上跳起,忽然間褲兜發燙,急忙掏出那東西,是一張秦昆給的符紙,此刻……符紙自燃了!
“這位家長,怎麼回事?食堂怎麼允許點火呢?!”一個戴著眼鏡的老師走了過來,不滿說道。
“不是……老師……剛剛……”
許洋留著冷汗,一轉頭,侄子已經恢複了正常,他心跳如鼓,對著那位老師乾笑道,“剛剛……不小心把打火機撞了一下。我錯了……”
老師點點頭,也沒咄咄逼人:“沒燒到吧?以後注意點,這是學校,萬一引起恐慌就不好了……”
“是、是……”
老師離開,許洋重新坐回座位,驚魂未定。
許國文對三叔的舉動很無語,打火機都能撞到,這也真是沒誰了。
不過,他確實很好奇三叔的故事:“三叔,你給我講講那位捉鬼的朋友唄?”
許洋摸了摸許國文額頭,是正常溫度,心中鬆了口氣,他疑神疑鬼地掃視了一遍食堂,發現不遠處的角落,一個渾身白衣的女生在吃飯,孤零零的一人,非常突兀。
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,女生轉過頭,隔著老遠朝許洋笑了笑,許洋有些毛骨悚然,那一瞬間不知是不是錯覺,他覺得女生轉過頭的刹那,眼珠是往上翻的!
“講個屁……趕緊吃完,我下午還有事。”
許洋收回目光,覺得食堂裡的冷氣,開的有點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