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昆開車出門,見到許洋的時候,已經在六中門口了。
今天天氣不錯,走在學校裡,還有些微涼。
“你怎麼還戴鐲子了?”
許洋見到秦昆後,熄滅煙頭,焦慮的神色立即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放鬆。
“東南亞買的紀念品,不行嗎?”
“太寒酸了,要不兄弟送你一塊名表?”
“一套幾百萬呢,你準備送我多錢的表?”
“艸,這不會是法器吧?給我戴戴唄……”
“滾。”
這符鐲陰的可以,以許洋的陽氣來看,戴上沒幾天估計就送icu了,他哪來的勇氣……
許洋遞來一根煙,秦昆推了回去,徑自走向宿舍樓。
學校挺大,就是有些破爛。
新教學樓擺在前麵,後麵還有幾座老教學樓,以及宿舍樓。能聽見校園裡的讀書聲是一種享受,但從小到大,秦昆都覺得自己與這種氣氛格格不入。
宿舍樓隻有四層,在學校的最後麵,這裡的住宿生很少,大多數是縣鎮考來的尖子生,以及周邊學生。
許國文的宿舍在一樓,潮濕,昏暗,老化的電線布滿灰塵,臟兮兮的裸露在牆上。
宿舍有人,還不少,一個家長嗓門粗大。
“我告訴你,我孩子現在三級傷殘,你們要是不賠錢!我就告你們!”
五個學生,六個家長,其中一位男子是宿舍老大的父親,硬著脖子朝著五人在大喊,兩個老師站在宿舍外,看著床單上觸目驚心的血漬,有些無奈。
好端端的,怎麼會發生這種事。
一個家長,氣度雍容,已經有了肚腩,長相與許洋七分相似,正是他大哥許軍。許軍聽到那位家長說完,冷笑一聲,打開自己的手提袋。
“我去醫院打聽了,也谘詢過律師,最大賠償額度9萬,我給你湊個整,10萬塊錢,現在,拿著錢趕緊滾。”
“你……”本來在吼的家長有些氣短,10萬塊錢放在床上,衝擊力還是有的,畢竟他兩年才能賺這麼多。
“有錢了不起?我孩子被咬成什麼樣了!還得賠精神損失費!否則法庭見!”
那家長想起了什麼,口氣又硬了起來。
許軍冷著臉道:“教子無方,出手傷人,你孩子先出的手,你自己心裡要有數,你還有臉要精神損失費?不上法庭是我工作忙,懶得理你。告訴你,到時候你最多拿9萬,運氣不好的話,5萬都拿不到!”
成年人隻談利弊,許軍拋出這些錢的時候,就不打算和對方繼續扯皮了。傷他孩子的又不是自己一家。
那家長咬了咬牙,冷哼一聲,提著錢準備走。
“等等。”許軍叫住對方。
“你要做什麼?看你是個明白人,我才收下這10萬的!想反悔不成?”那位家長把錢摟的緊緊的。
事情既然結束了,最好不要把10萬塊錢變成9萬,更不要變成5萬。他也不想鬨到法庭去,畢竟太公正的地方,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賠償。
許軍眼底帶著鄙夷:“這褥子都帶走。讓你孩子去彆的地方上學!”
……
校霸這種角色哪兒都有,但被爆出來又是另一回事,這次五個學生把一個學生咬成三級殘廢,而不是打成三級殘廢,裡麵可以挖掘的材料太多了,那是得多恨才會用這種手段報複啊。
所以圓滿解決後,兩個負責處理這事的老師也鬆了口氣。
其他家長看到許軍一個人掏了賠償金,說了些感謝的話,紛紛離開。他們還要工作,孩子還要學習,事情解決了,就得各乾各的去。
看見人都走了,許洋才過來道:“哥,這是秦昆。”
許軍伸出手:“久仰大名。”
秦昆握住:“許哥客氣了。”
秦昆是為什麼來,昨晚他就知道了。在給兒子沒檢查出什麼毛病時,父親許建國、二弟許毅、三弟許洋都說出一個可能,並提出隻有秦昆能解決。
許軍不信江湖門道,也不信兒子是什麼中邪,人在恐懼時做出一些應激反應實屬正常,所以許軍的客氣隻因為秦昆是父親、兄弟的熟人,而不是什麼大師。
即便許洋說,臨江第一公子塗庸也很尊敬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