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洋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小王八蛋,你懂什麼?這位姐姐家裡條件不好,要輟學了。”
許國文擦了擦油膩的嘴巴道:“啊?那,我有點零花錢,要不讚助這個姐姐一點吧。姐姐,彆介意……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,我爸雖然管得嚴,但給的零花錢挺多的……就是隻讓我買書,我又不愛看書……”
聽到許國文絮絮叨叨在廢話,高影轉過頭去,鼻子有點酸。
宿管大姐也是一怔,胸口起伏,手指上的指甲漸漸縮了回去。
許國文嘿笑道:“三叔,秦叔,你倆也太摳了,這個姐姐是上學的年紀,你再給她找工作,也不如讀書好啊。我爸說了,不讀書不成器,讀書是為了明理的,要做人,先明理。雖然我爸老揍我,不過我覺得他說的挺對……”
秦昆麵部肌肉漸漸鬆弛,看著天真的許國文,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受。
最終,化作一抹讚同的眼神:“你爸說得沒錯。”
“那當然了!”
許國文得意道:“阿姨,你也彆太擔心了。學校安全,外麵也安全,我爸說世界上好人多,壞人少,人這一輩子,可不會都碰見壞人。”
宿管大姐攥著拳頭,極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。她麵頰不斷抽動,內心在經曆著掙紮和煎熬。最終,指甲全部縮了回去。
宿舍樓的鎖門鈴響起,外麵的學生都在往宿舍返回,虎頭虎腦的許國文看著幾人道:“該鎖門了,要不我先回去了。三叔再見,秦叔再見。”
許國文就這麼從宿管大姐手底下跑了,宿管大姐也沒有去追。
秦昆望著這小子遠去的身影,心中一歎:好小子啊。
操場上,夏風宜人。一群自習完的學生在水房打鬨,笑聲連連。
不遠處的樓前,宿管大姐苦笑一聲,看著秦昆:“秦先生,我好像沒有什麼底牌了。要試試手底下的功夫嗎?”
氣溫宜人,夏風涼爽,不是個打架的好日子。
“你也配?”
秦昆板著臉,二指夾著一個名片甩了過去,“明天下午,白湖鎮老街見。每天上班6小時,月薪1500,有獎金沒提成。不來,領死。”
他看著高影,眼底帶著警告:“你也一樣。”
秦昆和許洋走了,宿管大姐看著二人的背影,緊繃的身體漸漸鬆弛。
高影問道:“顧嬸,如何?”
中年婦女沒好氣道:“工資給的太低了,比現在還低200,剛剛應該討價還價的。”
高影開懷大笑:“不是還有獎金嗎?”
中年婦女莞爾,似乎好久沒見到高影這麼開心了。
主人臨走前將高影交給自己,他們便在這裡安居下來,高影一直以來都將情緒憋在心裡,從不外露,但是今天,難得露出一抹釋懷的笑容。
擔心著某個群體,卻被那個群體接納的時候,心中確實是會釋然的。
中年婦女一歎,這個世界,有些看不透了。那個秦先生,確實……很古怪啊。
……
翌日中午,秦昆起床時杜清寒在刷鞋,她聽說秦昆的猛鬼旅行社要再次開團了,想收拾一下隨著秦昆他們散散心。
秦昆在洗漱,看著杜清寒和自己的一雙靴子在較勁,狐疑道:“皮製品要刷油保養,不能見水啊。”
杜清寒疑惑抬頭,擦著臉上的泡沫,發懵道:“是嗎?”
“當然是啊。”
杜清寒思考了一下,自言自語道:“難怪我的鞋子壞的這麼快……”
秦昆:“……,還有,大夏天的,你去旅遊的話,不至於穿皮靴吧?會捂腳的。”
杜清寒表情不滿,強調道:“我的腳不臭。”
這是一個很執拗的人,總有自己的堅持,相處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有點人情味了,卻變得容易多想起來。秦昆說不動她,也就沒再管,那雙皮靴被杜清寒從拋光麵刷成了磨砂皮,看來還得再買一雙了。
秦昆穿好衣服,遞上一張卡道:“臨江國貿的卡,你要買鞋的話給我也帶一雙。”
杜清寒點點頭:“你乾嘛去?”
“昨天招了兩個店員,我去白湖鎮一趟,去的晚了害怕王乾、楚千尋和她們打起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