睜眼,是一間木屋。
外麵蟲鳴鳥叫,聲音悅耳。
秦昆處於宕機狀態的大腦慢慢回過神來。
這是哪?
掙紮起身,似乎是睡得太久,腦子很暈,胳膊也沒什麼力氣。
秦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,身子下是竹席,他赤著上身,隻剩一條平角內褲,床上的蕎麥小枕已經被汗水打濕,秦昆打量著這處眼熟的地方,從彈性空間摸出一條沙灘褲穿上,走了出去。
一開門,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,似乎遠離的世界撲麵而來一樣,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。
好舒服啊!
陽光灑在身上,汗水未乾,裹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輝,秦昆深吸了一口氣,山野靈氣,光是一呼一吸,都覺得通體舒泰,四肢百骸似乎都要張開,唱起歌來。
整個人完全融入這種自然的環境中,秦昆伸了個懶腰,骨骼爆豆一樣在響。
爽!
這是山裡,身後的建築是一處欠修的道觀,三三兩兩的房屋坐落在山上,並不會很擁擠,倒是非常愜意。
一處迎客鬆下,楚道和餘月弦在下棋。
供奉祖師陸九河的大殿裡,景三生在指揮著小輩們乾活。
王乾苦著臉,捏著一根毛筆在修繕大殿裡的壁畫。
李崇擼起袖子,親自上房貼瓦。
韓垚裱著祖師爺的塑像,一絲不苟,寧不為蹲在門口抽旱煙,時不時指點兩句。
柴子悅和師父馬曉花則繡起道觀的帷幕、羅帳來。
門口石板也要修繕,極愛乾淨的萬人郎拿著一把磚刀,將石板敲成想要的樣子,渾身都是灰塵。
聶雨玄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,流著口水。
楚千尋清洗著可能是灶房的房間,將聶胡子踢醒,讓他再提兩桶水來。
這幅場景落在眼中,像是畫卷一樣,讓人賞心悅目。
秦昆嘴角不自覺揚起,身邊,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來:“秦當家的醒了?”
秦昆轉頭,對著旁邊的老道開口:“見過平風真人,叫我秦昆就好。”
老道有名有號,茅山掌門,平風真人仇化清。
平風真人嗬嗬一笑:“你睡了兩天了,醒了就好。扶餘山上暫時沒什麼吃食,可以讓法陽、法明帶你去茅山先吃點東西。”
扶餘山?扶餘山。
難怪這兩天睡的如此踏實,原來到家了。
秦昆摸了摸乾癟的肚子,嘿嘿一笑:“勞煩了。”
“千年的鄰居,不麻煩。”平風真人慈祥一笑。
“對了,敢問真人,左大爺和葛大爺沒來嗎?”
平風真人笑容一僵,勉強維持風度道:“來了,湧靈泉裡泡著呢。”
看著平風真人的難受的表情,秦昆心中一樂,似乎扶餘山占了對方大便宜一樣。
下山吃飯。
給秦昆帶路的,是徐法承的師弟,一個道號法陽、一個道號法明,因為未曾入世,所以沒有俗家姓氏。
兩個小道童二十出頭,年紀輕輕,秦昆看到二人眼中電芒隱沒,就知道這兩人天資不錯。
“秦師兄,我們經常聽大師兄提起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