畸形怪物嗅著茶杯裡的液體,一飲而儘。
秦昆對這廝的豪邁有些意外,問了一句:“不怕有毒?”
狂屍擦了擦嘴角茶漬:“毒?蟲後的毒都毒不倒我。這杯陰靈化形的水又算的了什麼。”
秦昆提醒道:“這是不語茶,喝了可以和當地人說話。繼續吧。”
多了一項便利,狂屍自然舒坦多了,重新回到台上,頭頂的通風管道又滑下來一個人。
瘦高,卻肌肉硬朗。
“泰赫。”
那人報出名字後,台下又是一陣轟動。
“‘血狼’泰赫!黑巷子7連勝的馬穆魯克!”
“是泰赫!!!”
歡呼響起,瘦高的馬穆魯克拇指劃破食指,在手心畫出一隻眼睛。
那眼睛流著血淚,正是法老之眼!
“畸形的怪物,我剛聞到了一絲不屬於人類的氣息,就是你吧?”
微抬著眼皮,泰赫挑起嘴角,小胡子隨之抖動。
狂屍的嘴巴張了張,忽然吐出一塊血團,清了清喉嚨:“是的,我是來自放逐之地的惡魔,狂屍盧比斯,記住這個名字。同時,你不是普通人,我就不客氣了!”
……
鬥獸台上,戰鬥不斷。
狂屍盧比斯確實是有原則的,靈力波動不強的普通人,他都會放一條生路,而稍微有靈力波動的家夥,幾乎都被打的不知死活。
泰赫是第一個。
聽說他是馬穆魯克中的‘沙行者’,也就是古代沙漠中操縱黑風暴的巫師。被折斷丟下台,慘不忍睹。
接下來,黑巷子裡有名有姓的馬穆魯克都跑了出來。
狂屍盧比斯毫不留情,接連將這些家夥送往墳場。
地下的血腥狂歡,變成了屠殺。
來這裡的人喜歡見血,但是忽然冒出一位太過強大的陌生人,氣氛就有些恐怖了。
泰赫,賽美尼斯,阿琉德西斯,圖特奈尼,這些耳熟能詳的馬穆魯克先後折戟在此,看台上起哄的觀眾已經有拔腿離開的跡象了。
秦昆打著哈欠,這些人確實一個比一個強,但最強的也就是生死道裡一流的水平,那位阿琉德西斯,和圖特奈尼,甚至還用上了蜃界,但對於黃泉宿主來說,他們的實力確實不夠看,自己憑著體質都能將其拿下,狂屍也應該一樣。
隻是秦昆一直沒觀察到對方是什麼體質,怎麼感覺還有點越打越強呢?
“第五場,仍舊是……狂屍盧比斯獲勝!”
主持人顫抖宣布。
圖特奈尼可是最高11連勝的強者啊,在馬穆魯克中,但凡連勝16場,就能被冠以‘極勇者’的稱號了,怎麼還是輸了?!
台上,狂屍盧比斯站在那裡,等待著下一個對手。像是一架不知疲倦的戰鬥機器。
“還有能打的嗎?沒有的話,今天就到此為止。”
狂屍說完,看了一眼秦昆,不知道為何,這家夥總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,他倒是想找對方過兩招,但第六感告訴自己,還是不要亂來的好。被宰了還得消耗十滴冥河水,不值得。
狂屍的話沒人響應,大家發現這家夥似乎不是嗜鬥的瘋子後,鬆了口氣,不介意給他讚美。
車間的玻璃後,一個阿拉伯男子低頭瞟了一眼下方的鬥獸台,對著屋子裡的人道:“卡特冕上,您能親自蒞臨開羅,屬下倍感榮幸。今日確實不湊巧,遇到了這麼一個搗亂的家夥,您先稍等片刻,我再叫一些人過來,解決了他。”
屋子裡,是用舊了的皮沙發,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歐洲男子,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道:“沒關係,這裡是墮落天堂,出現嗜鬥的惡魔很正常。你手下的馬穆魯克已經很強了,可惜他們並沒有悉心研習黑魂教的法術,否則還是有一戰之力的。”
歐洲男子在伏案寫作,手稿上是一篇童話故事,字跡優美流暢,手中的羽毛筆卻弄得他手指和衣襟全是墨水。
男子身邊,一個戴著倒五角星掛飾的男助理笑道:“哈塔卜先生,不要在乎輸贏,台上那個家夥,不可用常人的實力揣度,那真的是惡魔啊。”
惡魔?
阿拉伯男子不解。
男助理端著酒杯走到玻璃旁,低頭看下:“而且看台上還坐了一個惡魔。”
“剛剛和盧比斯說話的東方人?他是惡魔?”阿拉伯人不信。
男助理笑道:“華夏現在鐵板一塊,就因為年輕一輩有他坐鎮。許多黑魂使徒折戟在他手中,他在教內必殺榜上的排名,和範海辛不分先後。”
獵魔君王範海辛?
阿拉伯人倒吸一口涼氣,怎麼看都不像啊。
男助理拍了拍他肩膀笑道:“教宗大人剛都說了,不必糾結,你就彆放在心上了。這種家夥,除非‘極勇者’過來,才有機會比一比,否則就算了吧。”
“那難道……讓他踐踏馬穆魯克的名聲後,這樣離去?”
“你可以宣稱他也是馬穆魯克的一員。”
“我做不到!這種事情很丟人!即便我現在尊崇卡特冕上,也不會輕易踐踏馬穆魯克的名聲!大不了,我親自上場!”阿拉伯人義正言辭,“薩拉丁的榮耀不容褻瀆!”
男助理聳了聳肩:“我估計教廷和幽靈議會的人馬上來了,你還是彆出麵的好。你們的薩拉丁大人當年本來和十字軍就有矛盾,教廷如果知道你又和我們黑魂教攪在一起,很可能趕儘殺絕的。而且你與我們走得近,聖城的人也不會放過你們。最好還是低調一些……”
阿拉伯人一歎,他扁了扁嘴,最終選擇事息寧人。
“好吧,那,隨他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