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抬愛,雜家這斷頭盂,一般實力高的也不會被罩住,但凡被罩住,不死也脫層皮。主子剛剛以身試法,確實凶險。”
“不錯,有賞,先下去吧。”
“諾。”
屋子裡重新恢複安靜,剛剛也是在常公公的逼迫下,秦昆靈機一動,將陰氣灌入冥炎之中,沒想到,手上的冥炎質變,成了傳說中的‘翡翠手’。
看著自己幽綠的雙手,秦昆感覺今日,也長進不少。
翌日,晚上,一如既往的吃著田園燒烤。
顏和尚在山頂吃著燒鵝,苦著臉道:“秦爺,還等啊?要不換個地方等吧?這裡住一天那麼貴……”
“沒事,體驗體驗生活。”
以前覺得自己窮,需要掙錢過好日子,慢慢有錢後,覺得錢的重要性對於自己這種人來說,真是一般般,鈔票代表的購買力,也隻是讓他省去麻煩的工具,其餘的,沒什麼特彆。
而且在香港賺的那1000w,這些因果帳遠遠超出了秦昆的心理價位,所以必須要慢慢花掉的。
顏和尚看著秦昆雲淡風輕的模樣,感慨著這裡物價貴的同時,又慶幸跟秦昆走了一遭,這待遇,確實比苦哈哈的跑腿捉鬼,舒坦多了啊。
……
晚上12點。
山上的篝火晚會即將結束,又沒等到剝皮和無頭。
秦昆伸了個懶腰,準備下山,忽然,山那邊,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。
唱歌的是男子,聲音蒼涼空曠,回蕩在山裡,語言聽不懂,但這個調子一出來,秦昆就知道,這是牧歌。
田園、牧歌,應景的氛圍,將今夜提升了不止一個逼格。
即將結束的晚會,隨著牧歌到來,客人們全都屏息駐足,看向聲音飄來的方向。
“兄弟……大兄弟,朋友,彆唱了……算剝皮哥求你好不好?去了臨江請你吃飯?”
“我的天……你怎麼就聽不進去人勸啊!”剝皮焦急煩躁。
無頭鬼的聲音從胸腔中傳了出來:“剝皮,他怕是聽不懂。”
“無頭,還不幫忙攔住,前麵那麼多陽人,會出事的……”
剝皮吐出草枝,追了上去,無頭鬼拉住他:“攔得住麼。這幾天試了多少次了,我們還是收斂點,這裡陽人太多,兩股鬼氣碰撞,才會出事。”
秦昆看到,視線儘頭,一個元蒙服飾的虛影,漸漸凝實,朝著眾人走了過來。
金錦袍,蒙古靴,大肚子,表情認真,歌聲悠揚,陰風撲麵。
吹來的陰風灌入雙耳,所有人意識出現短暫空白,腦海中再也不是這座山,似乎到了一個草原。
草原上,星空下,有牛羊,有篝火,有蒙古包,美不勝收,載歌載舞,那歌聲不斷嘹亮起來,半柱香過後,秦昆聽到了第一個人開始應和。
那是個大叔,雙眼失焦,旋轉起來,嘗試著跟上男鬼的節奏,隻用了一分鐘不到,磕磕巴巴的歌曲,變得越來越流暢,而且……還是正宗的華夏語。
“……”
“草原上裡的新娘呦,我離開了你的家鄉——”
“在外征戰的小夥呦,思念著他的新娘——”
“你看那盛開的花朵呦,像極了你美麗的模樣——”
“你看那遼闊的土地呦,分割不了我們的情長——”
“我得到了成千上萬的牛羊呦,又回到了你的家鄉——”
“家鄉有美味的馬奶酒呦,卻沒了你的模樣——”
“你變成了一具白骨呦,我成了一頭孤狼——”
“從此這天涯海角呦,沒人能走進我的心房——”
“……”
“秦爺,是他!”顏和尚看到眾人神智蒙昧,要衝過去,被秦昆抬手攔下。
篝火旁,不斷加入的陽人們,放開了嗓子,驚動了下麵的山莊。
老板走了出來,朝著山上吼道:“又來了!!!上麵的,還有沒有清醒的?”
老板拿著喇叭,問了三遍,直到一個中邪的酒客將酒瓶子砸了下去,才偃旗息鼓。
秦昆伏案,看到篝火旁,男鬼帶著大家跳了起來,身子微微向後靠去。
“秦爺……”
“沒事,我看著,你去告訴老板,先彆輕舉妄動。”
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