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問題。”吊死鬼再一拉,又是一桶水出現,“董敖,倒水入缸,然後快馬加鞭,再去把空桶放在水裡就成。”
騎著白骨馬的西涼騎士一笑:“成!”
深山半夜。
秦昆在屋外烤著田鼠,那隻穿山甲蘇醒後,偷偷摸摸溜走了,秦昆也沒放在心上。
屋子裡燈火通明,支著兩桌麻將。鬼差們玩的不亦樂乎。
“主子,你瞅瞅,這都是什麼人!”
常公公痛心疾首,到哪都打麻將,太過分了,主子還沒吃呢你們就玩上了,成何體統?老茶仙捧著茶,點頭附和。
秦昆笑著給田鼠刷油,開口道:“不至於,那幫老鬼常年守山,也寂寞,陪他們玩一玩還是好的。”
白脊鬼王、纏絲鬼王、剝皮、吊死鬼一桌,剝皮牌場老千,吊死鬼又會虛空遞牌,二人合夥,不動聲色,三圈過後,打的兩位老鬼倒欠20遝冥幣。
挑山鬼王、血斧鬼王、嫁衣鬼、徐桃一桌,嫁衣鬼人美嘴甜,徐桃會講葷段子,氣氛融洽,勝負參半。
翻江鬼王、水和尚、沉江鬼聊起水裡的事,都在大吹特吹當年自己死的慘,互有不服。
半邪鬼王、張布在聊天,時不時吟風弄月,有引為知己的架勢。
夜叉明王、牛猛、馬烈坐在床上吃著花生,聊著陰曹的事,得知秦昆拿下魘州後,非常感興趣,讓他們說說詳細內容,牛猛瞟了一眼封心鬼王,開始講述起來。
封心鬼王和龍槐鬼王繼續將小圈子進行到底,兩隻鬼王挑了個舒服的位置,躺在那裡聊著天。
外麵,十六阿哥、笑麵鬼、石蛇姬、董敖、錦衣老鬼等不愛湊熱鬨的,都圍在秦昆身邊,聽常公公罵那些家夥,常公公時不時還會說點宮廷秘聞,成了午夜點綴。
“公公,皇宮裡還鬨鬼嗎?”
笑麵鬼眨著眼睛好奇。
“鬨啊!深宮怨婦聽過吧?冷宮就是最深的深宮,凡是死在那裡的,怨氣可大著呢。雜家活著的時候,見過兩次,不知道是哪位先皇寵幸的妃子,大晚上就在地上爬著,一路鮮血,眼球都沒有,太滲人了。”
常公公聲音尖利,壓低後講鬼故事氛圍相當好。
笑麵鬼一驚:“皇室真的那麼危險?”
常公公嗤笑:“那你覺得,小十六當年是怎麼死的。”
十六阿哥道:“我喝了一瓶可甜的藥,齁死的。”
常公公無語:“傻孩子,你是被毒死的。智商得漲漲了。”
田鼠烤好了,從灶房順來的饅頭也烤的金黃。
秦昆撒上鹽,聽著他們在聊天,咀嚼著食物,田鼠味道相當好,尤其這種野生的,一個饅頭就著兩隻田鼠,秦昆一口吃了三個饅頭,這才差不多飽了。
“冕上,飯量似乎小了?”另一個火堆上,烹煮的茶好了,老茶仙揮了揮手,陰風熄滅了那堆火,連煙都被陰氣鎖死在裡麵。
“吸收變好了。”秦昆活動著身子,“今晚早些休息,這幾天我們會留在這。”
……
一周的時間,秦昆走遍了茅山九峰,也將扶餘山前後左右摸了個遍。
有鬼差在,不怕蟲蛇,山林茂密,秦昆也發現了許多隱秘的山洞。
“這是……?”
血斧鬼王道:“我主宇文克當年隱居的山洞。我的住處之一。”
一個山洞,不到30平米,裡麵刻著佛像,佛像都沒腦袋。
‘佛敵’宇文克,據說當年也是佛徒,後不知為何,棄佛入道,得了天諭道印。
“都是他刻的?”
“臨死前刻的。最後又毀了。”
除了宇文克的山洞,還有郭威的,郭威的比較隱秘,裡麵放了個青雀印璽,據說是私印。這也是白脊鬼王目前的掛念之一。
秦昆想了想,對白脊鬼王道:“你們去過白龍寺嗎?”
白脊鬼王一怔,點了點頭。
“白龍寺裡,有你們的主子,知道嗎?”
白脊鬼王麵色陰沉:“秦昆,那都是當年的因果節點,裡麵的人可不是我的主子。”
“不一樣嗎?”
白脊鬼王一笑:“自然不一樣,你是人,可能發覺不了其中的區彆,對鬼而言,那就是被拘禁在白龍寺的殘魂罷了。”
“對,每一代陪天狗,都有殘魂被拘禁在那。所以才無**回。”
旁邊的半邪鬼王開口道。
秦昆一愣:“你們知道,那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嗎?”
老鬼們七嘴八舌,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總結下來,那裡就是個秘境,和紅雪村、無妄國、貪狼井等秘境一樣,不是什麼善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