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一二一章,留下來的秦昆(為盟主‘軒轅可名’加更)(2 / 2)

“李崇,你30了。”

“知道。”

“景三生是你親爹。”

“不是!”李崇忽然開口,“我是個野種。我打聽過,生死道裡,沒幾個親生血脈。”

啪,秦昆抽了他一耳光:“葛大爺給你和景老虎驗過血。”

李崇捂著臉:“驗血的結果,也可以作偽。我們都是成年人了,這點捂事實的伎倆,誰沒玩過?”

秦昆不想告訴他,景老虎的業火印消失後,可以繁衍子孫後代的。

“就算不是,你準備怎麼辦?”秦昆再問。

李崇沒了答案。

秦昆道:“就算是野種,也有個男人願意把你養大,頂著你父親的名號,還不要求你改姓,景老虎沒做錯吧?”

“他拋棄了我媽。”

李崇底氣已經不足了,呢喃了一句,就頹然靠在椅子上,看著天花板:“算了,你說的不錯。我一直不敢麵對現實,也沒去跟他打聽過一些細節。有些事,我到了該知道的年紀了。”

秦昆沒有繼續糾結這話題,而是陷入長久的沉默中。

……

……

隨著年齡越來越大,人越來越成熟,就會變得喜歡思考,很少說話。

秦昆成為了一個看客,在醫院陪床三天,直到崔無命去世。

6月中下旬。

陽光正好,但掃不清心中的陰霾。

判家家主崔無命去世,享年71。

崔無命生前沒幾個朋友,追悼會現場的人也不多。

秦昆,李崇,萬人郎,柴子悅,崔鴻鵠,五個人,加上一個更老的老人,舉行了一個小型告彆儀式。

殮妝是秦昆幫忙做的,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歎為觀止,有幾位入殮師想來請教一番,被李崇瞪了回去。

崔無命安詳地躺在那裡,像是睡著一樣,遺體上是左近臣親手撒的紙錢。

然後,推入了火化爐。

“人死如燈滅,一抔飛灰一事哀。”

“來世再作伴,共飲美酒坐樓台。”

“魂兒,該飛就飛吧,莫戀人間!”

骨灰撒在黃浦江中,眾人聽著左近臣自言自語,陪他在作最後的道彆。

出海口,海鳥在盤旋,清風拂麵。

待骨灰撒完,左近臣收起所有的情緒,看著崔鴻鵠道:“即日起,你便是判家家主。”

“師祖……”崔鴻鵠惶恐。

左近臣抬手製止道:“魔都,老夫再也不來了。有什麼事需要助拳,找你的師兄師姐。有什麼人欺負你,找扶餘山當家的。鴻鵠,你長大了,該飛了。”

左近臣來的突然。

走的也突然。

當晚,李崇夫婦隨著他離開,秦昆被安排在這裡,照顧崔鴻鵠一陣子。

對此秦昆沒什麼意見。

出來遊玩的,在魔都待一陣子,也可以。

……

崔鴻鵠剛剛中考結束,原本是一個放鬆的假期,變成了這樣,心情難受可想而知。

叛逆期的孩子如果遭到人生變故,會改變很大。尤其是這種在他生命中重要的親人離世。

魔都,一個六層磚樓。

屋子裡擺放的都是老家具。

冰箱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,上麵的海爾兄弟已經泛白,茶幾是沒有的。屋子裡隻有一個折疊桌子,總麵積不超過70平。

“你住在那。”崔鴻鵠指了指師父的房間。

秦昆進屋,屋子和陽台相連,養著花草,裡麵放了一個小木桌,上麵鋪著毛氈,應該是崔無命練字的地方。

床很硬,老頭似乎都喜歡這種床。

牆上掛著遺像,秦昆不嫌晦氣,床頭擺放著兩個相框,一張黑白照片,是崔無命和左近臣的合影,底下的字是‘愛徒十歲,攝於人民公園’。照片裡的崔無命騎著木馬,笑的非常開心。

一張彩色,是崔無命和崔鴻鵠的合影,底下的字依然是‘愛徒十歲,攝於人民公園’。照片裡的崔鴻鵠戴著麵紗,騎著木馬,笑的非常開心。

“彆碰!”

崔鴻鵠看到秦昆拿著相框,站在門口警告道。

秦昆一眼瞟來,崔鴻鵠一怔,呢喃道:“我意思是,彆碰壞了……”

“暑假怎麼安排?左大爺把我留在這,我覺得應該陪你去轉轉。”

秦昆將相框放好,征詢著崔鴻鵠的意思。

崔鴻鵠道:“你會玩遊戲嗎?”

秦昆眨著眼睛:“不太會。”

崔鴻鵠扁著嘴:“那就不用了,我不想去其他地方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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