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今天是周末,崔鴻鵠不用去學校。
一大早,秦昆被崔鴻鵠吵醒。
“秦昆,你基友來了!”崔鴻鵠穿著睡衣,戴著麵紗,頂著一頭亂發,似乎被打擾到睡眠很不爽。
秦昆睜眼,人影還沒看見,客廳中傳來一陣油膩的笑聲:“咩哈哈哈哈哈,胖爺蒞臨魔都,秦黑狗還不起床接見。”
斑馬褲,毛領夾克,丸子頭,胸前掛著墨鏡,皮鞋聲當當作響,似乎鞋底還釘了鐵片。
王乾的逼格愈發走偏,一個騷包的胖子,成功進化成土肥圓閒二,挺著肚皮走進屋子。
“哈嘍。”
“哈你姥姥個腿,作死啊來這麼早……”秦昆披散著頭發坐起,一臉無語。
“你懂個屁,我推了倆檔期才過來的。那都是我成名路上的曝光率啊!”
王乾鄙視完,先給崔無命上了香,拉著崔鴻鵠的手以師兄的口吻囑咐了很多話,發現崔鴻鵠快暴起打人的時候才放他離開。
崔鴻鵠睡回籠覺去了,王乾抓著崔無命遺像前的貢品吃了起來,一屁股坐在床邊:“去雲丘觀打了半年鐵,感悟如何?”
大半年不見,王乾發現秦昆又有了變化。
整個人氣質不再是引而不發的沉穩,更像是自然而然的古井無波,他氣息綿長,眼神空洞,像是修道成癡且小有所成的道士,又像是浸淫江湖野性未消的俗人。
千般百態,似乎神秘老練,又似乎俗氣纏身,種種姿態昭示著秦昆已經褪去刻意,重歸真璞。
“能感受個屁,倒是練了兩膀子力氣。”秦昆打著哈欠回道。
給老華當完打鐵童子後,秦昆還是什麼都沒悟到,就是多了些本能反應。這確實是進步,但那是身體的感悟,腦子裡可沒提煉出真知灼見可供分享。
“練出力氣也好,拳頭大不吃虧嘛。”
王乾也打了個瞌睡,似乎從片場趕來前也沒睡好,擠在秦昆旁邊休息起來。
上午9點,秦昆、王乾、崔鴻鵠起床。
作為東家,崔鴻鵠找了家港式早茶請了客,王乾直誇他長大了。
“這才對嘛崔小鳥,你早這樣對待師兄幾人,咱以前至於和你慪氣嘛。”
崔鴻鵠冷哼:“胖子,當誰師兄呢?今天我剛好沒事,找個地方練練?”
中學生脾氣爆,影視咖也不好惹,王乾桌子一拍:“青竹山何在!”
碗碟脆響,蜃界壓境,周圍景物儘數碎掉,符宗老巢青竹山砸了下來,大地震動,不遠處的白湖泛起波濤。
時至九月末。
幽幽的青竹山屹立在白湖畔,竹葉紛飛,王乾撚了一片輕嗅:“湖光好景映青竹,秀山飛葉寫秋符。符宗,王乾,懇請賜教。”
積威抖出,竹葉懸空飛舞,組成‘王乾’二字,秦昆還沒咽下去的玫瑰花茶噴了出來。
每個捉鬼師的出場招數——‘加特效’,王乾已經登堂入室了。
看到這廝在鬥法時都能擺出拍片時的特寫鏡頭,已然中了拍電影的毒,崔鴻鵠逼格被比了下去,目瞪口呆。
秦昆無奈開口道:“行了,你倆精神頭這麼大,流著對付索教吧。”
一腳頓地,落在地上的竹葉似乎有引力一樣,刹那間組成了兩個奇大無比的字——‘地師’。
王乾崩了半天醞釀的逼格瞬間破功,這還沒完,秦昆又跺了一腳,地上的字立刻站了起來。秦昆撚了一片輕嗅,兩個大字倒塌,重新變成飛葉飄散開來。
“秦黑狗!你這都跟誰學的!一身陽氣用來裝逼,暴殄天物啊!!!”
是可忍孰不可忍!這種特大字體的low逼特效,你堂堂扶餘山當家也好意思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