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一五二章,椎秦(1 / 2)

翌日一早,秦昆已經蘇醒。

草叢不遠處是一個馳道,那個小白臉早就派人將道旁鬆樹砍斷一半,此刻隻需再掄幾斧,鬆樹便會倒下。

小白臉站在馳道對麵,指著鬆樹道:“我已花重金打聽過,屆時車隊從此經過,我們會將鬆樹砍斷,逼停座駕,閣下隻需力貫巨錘,擊中座駕,其他死士便會一擁而上,誅殺暴君!”

小白臉的聲音鏗鏘有力,秦昆則盯著腳下界碑默默發呆。

界碑上隻有三個字:博浪沙。

自從早上管小白臉打聽過這三個字的意思後,秦昆就無比惆悵。

博浪沙啊!

這特麼是博浪沙啊!!!

此地在後世鼎鼎大名,因為這裡又名‘張良椎秦之地’……

秦,自然指的是秦始皇。

那麼這個小白臉的名字……簡直呼之欲出……

秦昆腦海一陣暈眩。

他從小就看過張良椎秦的連環畫,這位漢初三傑,之後劉邦的重要謀士,此刻隻是一不靠譜的熱血少年,他父親是韓國丞相,因為韓國被秦滅掉,這位熱血少年便帶著國仇家恨,走上了反秦大道。

張良曾在倉海君的協助下,尋找了一個能舞動120斤鐵錘的大力士,誰能想到,我特麼就是他選中的大力士!我……

“壯士,壯士?”

發呆的秦昆被喚醒,小白臉道:“車隊來了,一會有‘玄鳥營’的斥候會四散探查。不過人數不會太多,我們躲好就行。”

小白臉鄭重說完,忽然跪下:“韓國張良,感謝各位壯士義舉,請受在下一拜!”

“公子使不得!”

“快快起來!”

“公子不必這樣,我等都是為了誅滅暴秦而來,談何拜謝?!”

遠處車輪滾滾,激起煙塵,秦昆腦中恍惚,手中握著那根一百二十斤的鐵錘,不知為何有些緊張。

這個地方,自然是渡厄海某一處因果水域,但是沒係統的提示,自己需要完成怎樣的任務呢?

是滿足張良的要求,奮力刺秦,還是說按照曆史的節奏走?

因為秦昆知道,當初那位大力士,揮錘誤中副車。真正的始皇帝,並不在張良以為的車裡。

不遠處,車隊已經行駛過來。

儀仗不過千人,儘為精銳,大秦甲士以軍威開路,肅殺威壓之氣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到,而且這股軍威之中,還包裹著另一股氣勢。

秦昆瞳孔驟然緊縮,什麼都沒有的空中,他居然能看到一股紫氣直衝雲霄,那紫氣化龍盤旋在儀仗之上,猛然轉頭,看向自己這邊。

嘶——

秦昆咽了下口水,旁邊,少年張良拍了拍他肩膀:“壯士,玄鳥斥候剛剛已經過去了,接下來就靠你了!”

隊伍浩浩蕩蕩路過馳道,張良近乎於興奮地低吼:“天子六駕!那就是暴君的車!還有三百步!”

那座駕並沒有紫氣,秦昆知道車裡是始皇帝的嬪妃,他幾次張口想要提醒,又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。

我到底該怎樣啊!

是出手攻擊那六匹馬的座駕,還是直接攻擊紫氣衝天的四匹馬座駕!

三百步,兩百步,一百步,麵前!

秦昆忽然問道:“張公子,我最後問你一次,真的要攻擊六匹馬的座駕嗎?萬一那裡麵坐的不是始皇帝呢?”

張良一愣,這句話的衝擊力對他而言著實不小。

謀劃了這麼久,張良自問算無遺漏,但此刻竟然發現,自己居然沒考慮到這件事!

張良深深地看了秦昆一眼:“壯士,如果那座駕裡不是暴君嬴政,那我便認了!老天既然不讓嬴政去死,我又奈何?”

說罷,張良猛然從草裡躍出,對著儀仗大吼道:“我乃韓國丞相張平之子張良是也,今日誅殺暴君嬴政於博浪沙!!!”

歇斯底裡的大吼,國仇家恨從他的口中宣泄而出,對麵潛伏的死士,將鬆樹砍倒,巨大的樹乾橫亙在馳道上,車隊混亂。

儀仗護衛立即緊張起來:“有刺客!!!”

他們想要舉盾護衛已經晚了,草叢裡一個力士忽然竄出,手握鐵錘,原地掄起,三丈之內草皮飛騰,刮出旋風,秦昆灌注了所有力道將鐵錘丟出。

冷兵器時代,一百二十斤的鐵錘,自一大力士手中丟出,簡直是這個時代最要命的武器!秦昆兩膀子有幾千斤的力道,舞動一百二十斤的鐵錘簡直如玩一樣,那鐵錘打著旋擦破空氣,發出恐怖的嗡嗡聲,那六駕馬車被鐵錘直接貫穿,帶著血屍從另一側砸了出來,鮮血直接爆開!

“成功了!成功了!!!”張良興奮大喝,“神弩死士何在?”

“在此!”

“進攻,補射!!!”

衝刺,發射,機簧爭鳴,數十根銅頭弩箭齊射,巨大的力道將馬車射成篩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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