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那頭,應該是21歲的自己。
秦昆道:“什麼時候來?我的房不能看,直接租,有問題嗎?”
電話那頭:“呃……不是吧,你也太坑了。”
秦昆道:“月租300,70平。三年不用交水電物業,愛租不租。”
電話那頭立即道:“我租!”
這麼便宜,傻子才不租!
秦昆給了對方一個福利院的賬號,讓他每月把錢打過去。同時將鑰匙放在了房門口的地毯下。想起自己當年從地毯下摸出鑰匙的心情,無奈一笑。
晚上,劉恬回來的時候,發現秦昆有心事。
“怎麼了死鬼?”
桌子底下,秦昆的腳在變淡,變虛化,他對劉恬一笑:“記不記得咱們去南越國度假酒店,那個婆婆。”
劉恬想了想,當然記得,這都是半個月以前的事了。
“嗯。怎麼了?”
秦昆唏噓:“那婆婆其實偷偷找過我,她告訴我你是鬼啊。”
劉恬一緊張,客廳安靜的可怕,隻剩下鐘表的滴答聲。她是死了,上一個秦昆死後她殉情,但魂魄被爺爺帶回來了,不知道為何沒死成。
劉恬抬頭,眼神複雜。
秦昆忽然笑道:“彆怕,因為那婆婆說,我也是鬼啊。”
劉恬一愣。
秦昆用這個似真似假的謊話,騙了劉恬,他伸出腳,劉恬捂著嘴巴,發現秦昆的腳在消失汽化。
“死鬼……你……”
秦昆吻住她額頭:“其實你還能活一陣子的。但我不能陪你了。”
手中的陰氣凝成一根針,秦昆擬出封魂針的模樣,刺入劉恬後腦。為了保證自己的合理出現,自己必須消失。這是悖論,也是邏輯。
劉恬睡了一天一夜。
醒來的時候,發現周圍缺了點什麼。家裡新的婚紗照沒了,之前的遺像又被擺在桌子上。
是夢嗎?
頭好痛。
怎麼回事?
我為什麼會睡著?
這段時間似乎發生了一些事,都是幻覺嗎?我明明記得……嘶……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呢……
恍恍惚惚的一個月,劉恬失魂落魄。
仿佛什麼重要的寶貝不見了。
情難自已,每天都是這種難過,劉恬準備喝酒麻痹一下自己。
酒吧裡,劉恬在流淚,一個搭訕的男子被潑了一臉酒後,再也沒人敢惹她。
人最怕的就是不知道為何難過。
那種莫名的悲傷,連酒精都麻痹不了自己!
一個電話打了過來:“喂,甜甜。”
劉恬在吧台上捂住眼睛,淚水不斷湧出:“太爺爺……”
“怎麼了?不開心嗎?”電話裡的人關切道。
“沒有,好像什麼東西沒了……”
電話沉默,老人操著蜀地口音一歎:“莫傷神,好好活著……”
老人想要安慰,也有些詞窮,最終歎息一聲,掛掉電話。
劉恬踉蹌一笑,整個人都是迷茫的,到底什麼東西沒了呢?這種感覺好討厭啊……
打車回來,走到小區門口,一個有些痞的年輕人叼著煙走了出來,模糊的視線裡,那個年輕人的輪廓好熟悉。
劉恬視線模糊,朝他招了招手,年輕人吐掉煙頭,一臉驚喜,發現一個香噴噴的女人倒在了懷裡。
“我滴媽呀,剛住進來一個月,就有這種好事……”
年輕人渾身僵硬,深深嗅了一口女人的味道,荷爾蒙飆升。
“姐姐,沒事吧?我可是正經人,你勾引人犯罪啊。”
聽到對方口花花,劉恬又哭又笑,情緒不能自已:“扶我回去。”
“不行!這是原則問題!你要是清醒的話,這福利我也就認了。明明一副想放縱的模樣,我可不會趁人之危。”
這小男生好有趣。
“快點,彆廢話。”
“嘿嘿好的。”
劉恬一路被扶回家,對方雖然看著不像好人,但手腳規矩,沒亂任何分寸。
被丟到床上,劉恬醉眼朦朧,隻聽到那個小男生發出極大咽口水的聲音,在衛生間裡洗了把臉,還是離開了。
在他關門的時候,劉恬叫住對方:“你叫什麼?”
“秦昆。”
好熟悉的名字……
“留個電話給我好嗎?”
劉恬看著秦昆,朦朧說道。
“嘿嘿嘿當……呃,咳咳,當然不行。”秦昆似乎有些為難,又不忍錯過這種福利,幾經猶豫,終於想了個穩妥的法子,“姐姐,我做好事是不留名的。當然,你非要找我的話,請來5樓東戶。”
劉恬看著天花板一笑,睡了過去。
房門輕輕關上,門外,秦昆原形畢露,無聲慶祝起來:“yes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