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程太匆忙的話,人往往會忽略沿途的風景,有時候直奔著一個目標而去,會少了許多活著的雅趣。
尋找長生玉也是一樣。
來了三仙島這麼多天,從起初的茫然,到現在的目標明確,秦昆第一次發現還不如懵懵懂懂,因果水域有很多故事,島上的原住民有很多的故事,他們現在也有資格去領略很多故事。
不像現在,隻知道搶劫。
妙善發現秦昆變得心事重重,作為夥伴,關心問道:“怎麼了秦當家的?那兩人辯難,給你帶來了什麼疑惑?”
秦昆搖頭唏噓:“不是辯難的事,前方有兩個戰團,不知道搶誰啊。”
妙善無語。
天眼自叢林上空俯瞰,一處是化身羊頭怪的安士白,領著黑魂教徒和頭紮黃巾的壯漢打的難解難分,周圍潛伏著兩隊人馬窺伺。
另一處是甲胄披身的軍爺,正在結陣和南洋邪師拚鬥。
之前約定好的,自己人這撥人不互相出手,所以秦昆很難找借口介入戰局,一方是華夏的老祖宗們,一方是暫時結盟的夥伴,秦昆為難不已。
而且兩撥人橫亙在通往山頂的路上。
“阿彌陀佛,秦當家的,彆糾結這些了,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。”
“嗯?”
“佛來了。”
佛來了???
秦昆忽然發現妙善寶相莊嚴,天眼在空中沒看見什麼奇怪的景象,但隨著注意力集中,忽然間,秦昆感受到一股澎湃的靈力波動。
西邊天空的雲朵流光溢彩,似乎有一個強大的家夥過來了。
“你們佛林寺的?”秦昆詢問道。
妙善點點頭,指著扛在後背的家夥道:“這是大唐空聞祖師,那尊佛,應當是大明玄厄祖師。”
佛林寺始建隋朝,屢次被毀,具體起源已不可考,但絕對不是漢末的寺廟,所以妙善斷定,那股佛氣既然不是大唐的祖師,就一定是大明的祖師了。
妙善補充道:“很強!我不能出手。”
強不強,不用妙善說,秦昆都能感覺到。
漫天雲霞都隨著那股氣息在往自己這裡移動,左右兩條路是進山的道路,秦昆立即選擇了中間那條,疾步離開。
玄厄是誰,秦昆不知道,但他為什麼偏偏找上自己,這應該是有原因的,茅山雷海澤都喜歡尋找雲輕鴻、徐法承的下落,這位玄厄和尚,想必也很想與祖師、後輩會會麵。
或許是自己綁了空聞和尚的緣故,再加上妙善和自己在一起,那玄厄和尚順著佛氣找過來的可能性,也就有了。
秦昆在拉扯戰場,他可不願在這種強敵環伺的地方和人鬥法,但那股佛氣的主人可不這麼想。
“何人敢綁我佛林寺祖師?”
雷音禪唱,自空中壓下,疾馳的秦昆一個趔趄,穩住身形。
麵前坡下,一個不喜不悲的和尚雙手合十走了上來,那和尚約莫三十,臉上傷疤如蜈蚣一樣爬著,渾身氣質沒一點和尚的模樣,倒像是剃了頭的土匪。
玄厄和尚的到來,讓其他兩撥戰團暫且停手,一些窺伺在旁的家夥被吸引,注意力投了過來。
周圍,各種窺伺法術顯現。
比如一個從地上長出的手托著眼珠、比如樹上浮現出的一張模糊的麵孔、比如忽然增多的落葉、比如一條吐著信子的蛇、比如從土裡浮出的羊頭骨等等。
成焦點了?
秦昆不喜歡這種感覺,但已經被人注意,氣勢也不能落了下乘。
“獨守扶餘鎮八荒,不拜三清又何妨,四象乃我手中陣,百鬼儘化地上霜。扶餘山,秦昆。”
“花佛如來,菩提塵埃。靈山玉宇鬼樓台,仙佛難渡狂蟒災。災僧,玄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