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清早,慵懶的嬰母坐在副駕駛,蜜桃一樣的臉頰蕩漾著春色。
秦昆開著車,後座是法尤坦。
荊棘人是第一次坐車,有些拘束,卻很新奇,他打量了一遍這個會動的鋼鐵怪物後詢問道:“不等海奎因嗎?”
臭魁自從離開後就沒了音訊,秦昆後悔沒給他配一部電話。
“不等了,有人幫我們找其他宿主,我們先去一個地方,拖住一個家夥。”
嬰母不愛問那麼多,法尤坦也是,隻是聽到秦昆有可能打架,二人就有些踟躕。
“昆侖魔,我實力可不是顛頂,不過我們三打一,應該不會敗吧?”法尤坦也是去過開羅的,自己的法術曾經被一頭駱駝破過,他就知道秦昆家鄉的角色絕對不是弱者。
秦昆沒回答,他也不清楚亞列是什麼實力。
走之前,秦昆在獵魔網站登陸了一下,這才知道安士白、亞列居然都是墮落使的名字。
安士白排第三,亞列是第二,剛好符合三殿下和二殿下的稱呼。
所以還有個大殿下疆阿撒茲勒’才對。
一處叢林邊緣,即便是全球最幸福、富裕的國度,都有破爛的地方。
秦昆看到一個破的不能再破的林場屋,猶豫半晌,以為來錯霖方。
林場工人在旁邊乾活,屋裡的居民在偷木頭。
劣質的煙卷叼在嘴裡,那人是個老頭,看起來很健壯,扛著一根圓木走向破屋,鼻孔中噴著粗氣。
“老東西!如果再敢讓我們看見你偷木頭,我們會打斷你的腿!”
林場工人大聲嗬斥,健壯老頭比了比中指:“不怕死的就過來!”
木頭被扛入屋子裡,秦昆三人也下車了,院子中,隻見那家夥雙手用力,粗暴地搓掉樹皮,露出光溜溜的原木。
法尤坦撿起一塊堅硬的樹皮,渾身一顫。
這特麼的,有種自己的皮被搓掉的感覺。
那健壯老頭不理會秦昆三人,將原木鋸好,放在旁邊,才看著秦昆道:“有事嗎?華夏驅魔人!”
黑魂教有自己的資料,秦昆不意外被認出。
可是這亞鐮…真是二殿下嗎……
有些謝頂的腦袋,頭發花白,皮膚褶皺,肚腩凸起,他雖健壯,但是不修邊幅,穿著一條已經包漿的背帶褲,腳下是拖鞋,這特麼是二大爺啊……
亞列隻穿著背帶褲,胸口長著濃密的毛,他身上全是木屑,汗水隨著熱氣蒸騰,眉頭緊鎖地看了過來。
秦昆眼角抽了抽,眉頭也是緊鎖:“獨守扶餘鎮八荒,昆侖地師坐明堂,四象乃我手中陣,百鬼儘化地上霜。扶餘山,秦昆。閣下是亞列?”
秦昆用華夏語報了切口,然後轉回當地語言。
亞列咧嘴,一口大碴子味的華夏語回應:“就喜歡你們文縐縐的調。我是這一代亞列!卡特一世的侍從。”
秦昆一愣,接著明白了些東西。
亞列,似乎是個稱號。
歐洲驅魔人,將稱號如同榮耀一般傳常
好比‘蘭斯洛特’,圓桌騎士之首,初代的蘭斯洛特,和當代的並不是一個人。
亞列是卡特一世的侍從,也就是,他的確上了年紀了。
“看你挺忙的?”秦昆湊了過去。
秦昆基本分辨不出外國饒年紀,有些很年輕,但實際上很老,有些很老了,但實際還年輕。外國饒衰老速度和華夏人還不太一樣。
“啊,是。我孫子放假了,準備來我這裡露營。我要收拾一下房子。”
亞列提著鐵錘,嘴裡咬著釘子,一邊話,一邊修補院。
秦昆估摸著亞列這年紀,怕是和景老虎相仿,於是也上去幫忙。
亞列看到秦昆舉動,低頭一笑:“黑魂教和華夏驅魔人,有不少過節。你居然不是來喊打喊殺的。”
秦昆相當熟練地遞上木材:“不是,黑魂教有兩個人目前在為我辦事,我過來拖住你。”
“哦?”亞列來了興趣,“那你應該出手才對。”
“能乾活,就少出手。”秦昆袖子挽起,“打一個老頭可沒什麼成就福”
亞列哈哈大笑,又得意地飆出華夏語:“卡特一世在的時候,我們去過華夏。我和一個叫李玉虛的交過手,那人現在還活著嗎?”
李玉虛?
“沒聽過……華夏生死道,似乎此名不顯。在哪打的?”
秦昆確實沒聽過這名字。
“教宗帶的路,我不知道,是一片大雪如血的村子。還挺漂亮的。”
亞列幾錘子下去,木板釘好,秦昆又遞來第二個。
大雪如血?
如果秦昆沒猜錯的話,應該是關東的紅雪村了。
臨江的貪狼井,桑榆的六道石壁,巴蜀的九鬼洞,東北的紅雪村,西北的不死山,嶺南的南越地宮,這些都是不毛之地,是禁忌。
當今幾位耆宿,也沒跑遍這些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