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尼瑪的!”
一記撩陰腿,世界真淒美。
胯下金丹碎,神仙都得跪。
樵夫渾身威煞濃鬱,不比景海川弱幾分,明顯是個猛男。卻沒料到自己攔住的竟是一老陰逼,他兩腳站直,站姿原本為了後續發力對付秦昆,可沒料到空蕩太大竟然成了破綻,被對方一腳偷襲後,兩腿之間仿佛有東西碎了。
一記電流襲上腦海,樵夫發出了娘炮的淒嚎,鼻涕泡不爭氣地噴了出來,樵夫流著淚,夾腿跪下。
“你卑鄙!!!丸山勇人,給我攔住他!”
秦昆沒多留戀,帶著金六子化為虛影。
“景海川,你想留在這我不攔著,念在相識一場幫你放倒一個人,關於我的事,還望不要亂說,後會有期!”
秦昆真走了,隻剩聲音回蕩,景海川望氣術也搜尋不到秦昆半點蹤影。
古墓裡,樵夫在嘶嚎,三木蓮生在忌憚,景海川看著二人受傷,卻也沒再動手。
罷了,還有一股氣息向這裡趕來,自己也該走了。
最終,第三個陰陽師趕到這裡的時候,隻發現兩個受傷同伴,卻不見偷襲的華夏捉鬼師去了哪裡。
……
……
大清早,太陽高升,山林銀裝素裹,安靜祥和。
老虎的洞穴裡,秦昆和僵屍同時睜眼。
秦昆朝後躺下,似乎有些乏力,僵屍則雙眼圓睜,嘶吼著爬了過來。
“吼——”
母老虎擋在秦昆身前,對著僵屍低吼。
秦昆摟著母老虎脖子坐起,疲憊道:“沒事,自己人。”
母老虎疑惑,秦昆對著僵屍道:“金六子,去抱點雪回來,我洗個臉。”
老虎似乎沒想到僵屍那麼聽話,它像監工一樣顛顛地跟著僵屍出去,看見僵屍乖乖地捧了一堆雪回來,準備往秦昆臉上搓。
“滾滾滾……誰讓你搓了。”
秦昆推開僵屍,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個鍋,一個壓縮罐子,和野營爐灶。
雪水煮開,秦昆用毛巾擦了把臉,舒服多了。
這次去金六子因果線,他發現了自己的不足。記得好久之前記得跟葛大爺聊過類似的事,葛大爺說穿梭因果就和簸籮篩土一樣,大塊土疙瘩被篩出,剩下的會落下去,從一條因果線到另一條因果線,就是篩土的過程,自己的實力會不斷被篩弱,回來時也不完整,因為一些土留在了簸籮上。
“以後還是得慎重點。”
秦昆想著把毛巾遞給僵屍:“給雪橇裡那個人也擦擦臉。”
僵屍捧著毛巾,給聶雨玄擦著臉,今天,聶雨玄的狀態比昨日好了很多,似乎和秦昆相處的緣故,被秦昆渾身陽氣感染,那些中邪的征兆在慢慢減退。
臉上的汙垢和油脂被擦去,似乎很舒服,聶雨玄長舒一口氣,吃力地睜開眼睛。
“唔唔唔唔——”
僵屍忽然指著聶雨玄,對秦昆叫道。
秦昆湊了過去,發現聶雨玄醒了,但是眼球還是在亂竄,於是二指並起,點在聶雨玄的丹田上。
“子時氣到尾閭關!”
“夾脊河車透甑山!”
“一顆水晶入爐中!”
“赤龍含汞上泥丸!”
除魔拔穢,原本就是用陽氣引出穢蠕,李仙姑說聶雨玄的中邪不是穢蠕所導致,拔穢沒用,但是這陽氣也能疏通經絡。
秦昆手指從丹田上移,從下丹田開始,一直移動到中丹田、上丹田,整條大脈用陽氣喂了一遍,才長舒一口氣。
聶雨玄亂竄的眼球終於慢慢停下,瞳中焦距恢複,看著眼前的人。
“秦……秦昆?”
“聶胡子,彆來無恙。”
“你怎麼……會在這……”
“說來話長了,到時候給你慢慢講。這次的人情你可得記住了,秦某人可是穿山越嶺把你帶到這的。”
聶雨玄疲憊一笑,他看到秦昆似乎也很疲憊,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,但秦昆這份情誼,他是記住了。
“當家的……我老聶有人依靠,還真好……”
“哎呦媽呀,酸死你秦爺了。”秦昆拿出東北口音冷嘲熱諷,啐了聶雨玄一口,同時摸出一根煙點燃。
聶雨玄哈哈一笑,似乎動作太大,抽到了肌肉,倒吸一口氣。
激動的心情平複下來後,他發現又出現兩個腦袋湊來,低頭望著他。
“呃……秦昆,這僵屍是?”
秦昆交遊廣闊,向來不介意和邪魔外道為伍,聶雨玄發現旁邊湊來一頭僵屍,秦昆也不驅趕,怕是他的朋友了。
秦昆想了想輩分,聶胡子是景三生的大弟子,景海川又是景三生的師父。金六子雖然意外化僵,但生前畢竟和景海川稱兄道弟,雖然是景海川屈就,但輩分已經擺在那了。
他清了清嗓子,回道:“介紹一下,這是你六大爺……”
我……
聶雨玄噴出一口血,眼睛圓睜,我尼瑪,我六大爺?憑什麼?!
“秦黑狗……你趁我狀態不好,故意玩我嗎?”
秦昆嚇了一跳,趕緊幫聶雨玄擦去嘴角的血漬,表情有些發愁:“也不是故意玩你,真是你六大爺啊……”
“滾!!!”
秦昆黑著臉,得,你是病人,我不跟你計較。
聶雨玄似乎覺得自己說話重了,秦昆現在是扶餘山當家,怎麼也代表著扶餘山的招牌,他乾咳一聲,為了化解尷尬氣氛,轉了個話題。
“算算算了,這個老虎又是怎麼回事?虎落平陽被犬欺了?”
這一句,也算是對秦昆那句‘六大爺’的反譏,沒想到秦昆卻直接回道:“這是你媽。”
“好膽!秦黑狗!好久沒比劃了,要試試嗎?!”
聶雨玄猛然坐起,身體還是很虛,但氣勢不落下乘。
秦昆麵孔板了起來,把他摁回了雪橇上:“我框你乾什麼?你大病昏迷,需要找猛獸認母,解命化厄,解命綢我都帶來了,你一會得給它磕頭的。”
“我不磕!!!”聶雨玄大聲反對。
秦昆臉色不怎麼好看,他拎著聶雨玄脖子,從雪橇上提了下來。
“這個由不得你!白仙第馬李仙姑說了,非磕不可,而且還得心誠!”
“秦黑狗,這是迷信!”
發現脖子被摁住,聶雨玄慌了神了,秦昆平時是愛開玩笑的,為人也比較大度豁達,但認真起來的話,沒人能左右的了他。現在明顯不是秦昆挾私報複,而是他認真了。
秦昆那眼神,根本沒得商量。
“秦昆……秦黑狗,狗哥!我們商量一下……”聶雨玄哆哆嗦嗦,口氣帶著討好,看到來不了硬的,隻能來軟的。
秦昆朝著母老虎招了招手,母老虎歪著頭,‘唔’了一聲,頗為好奇湊來。
秦昆把那條紅布係在母老虎脖子上,這母老虎也乖,沒有半點反抗,乖乖趴在秦昆旁邊。
解命綢係好,秦昆活動著手腕,瞪著聶雨玄:“自己磕,還是我幫你?”
“狗哥!秦爺!當家的!我……我錯了行不行……”
“三……”
“白仙第馬那是騙人的!”
“李仙姑向我保證過,絕對有效。二……”
“不能信啊!這話不能信啊!如果沒用怎麼辦?”聶雨玄泣血哭訴。
秦昆沙包大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,狠聲道:“如果她故意騙我,我就砸了李仙姑的堂口!再把她兒子李勢和外甥李崇揍一頓!但如果你不配合……那就休怪秦某人不念情誼了。一!!!”
聶雨玄心中破口大罵,一臉悲壯地朝著母老虎磕頭。
“叫娘!”
“娘!”
“娘!”
“娘!!!”
秦昆忽然發現,解命綢無風自鼓,飄在母老虎脖子上,竟然律動起來,他眼睛一亮,不由得點著頭。
李仙姑果然沒騙人!
三個頭磕完,聶雨玄已經罵完了與讓他磕頭相關的所有人,可忽然間,聶雨玄和母老虎心靈相通一般,二人猛然眼神交彙,然後,母老虎破天荒地湊了過來,給聶雨玄舔了舔毛發。
頭油和胡茬母老虎並不嫌棄,聶雨玄心中還是在大罵,也不知道在罵誰,但猛然間覺得心中多了一絲羈絆,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未有過,他呆呆地跪在那,感覺到母老虎親昵地蹭了蹭他,然後一隻毛茸茸的肉墊拍了拍他肩膀。
這一刻,四肢百骸的刺痛隨著這股親昵,竟然慢慢褪去,聶雨玄呆住了。
他抬頭,轉向秦昆,秦昆也笑著望著他。
“秦昆,我……這……怎麼回事……這是什麼邪門歪道?”
聶雨玄活動著四肢,雖然還是很虛弱,但居然好轉了大半。
母老虎身邊,忽然鑽來兩隻小老虎,秦昆打斷聶雨玄道:“先彆高興,事還沒完呢,這是你大哥和二姐,既然認了母親,也來認認他們吧。”
聶雨玄正美著呢,忽然臉色垮下,虎目瞪向秦昆,但沒曾想懷裡鑽入兩個虎頭虎腦的毛茸茸,兩隻小老虎嗅著聶雨玄一身汗臭和藥味,也不嫌棄,居然和他玩了起來。
耳朵被咬住,聶雨玄疼的齜牙咧嘴,但母老虎卻把兩個小家夥叼了下去,感受到兩隻毛茸茸再次蹭來,半晌後,聶雨玄的眼神變得溫柔了一下,伸手摸了摸它們的頭。
“大哥,二姐。”
這兩聲,是聶雨玄在心裡叫得。
感覺好滑稽啊……
聶雨玄心裡想著,自己又有家了。想罷,他張著嘴,也咬了一下小老虎的耳朵,小老虎被咬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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