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舅難道真是在這裡撞了邪?
踏過雜草,秦昆看向旁邊的房子。
這個院子似乎之前是一個廟,有東西兩偏殿,儘頭還有一正殿,但裡麵神像、帷幕都沒了,還是擺的石料。
偏殿找了一圈,剛要進正殿時,外麵一個人喊道:“乾嘛呢!”
秦昆轉頭看去,是一個硬朗的老頭。
老頭不苟言笑,短髯如針,戴著一頂秦昆爺爺那一輩戴的鴨舌帽。他負手走到張永旺麵前,上下打量:“問你話呢?乾嘛來的?”
張永旺不知該怎麼回答,看向秦昆,秦昆摸出一根煙笑道:“大爺,這些舊料子賣嗎?”
老頭疑惑看了秦昆一眼,然後冷笑:“賣也分人。你身上陰氣太重,怕是買不了哦。”
我陰氣重?
秦昆想了想好像也是,這老頭還有點眼光。
“怎麼就分人了?”秦昆還是把煙遞了過去。
老頭紮到嘴上,緩緩吐了口煙霧才道:“石分陰陽,寺廟受供、牌坊門樓、哪怕墓碑,都算陽間石,那是給陽人看的。這些無人問津的都是陰石,買去不吉利。”
“還有這說法?”
“信則有,不信則無嘛。”
秦昆一笑:“那您給看看,哪塊石頭最陰?”
老頭白了秦昆一眼,拽著秦昆胳膊道:“走走走,看這東西乾啥……大白天的沒覺得院子裡瘮得慌?”
但老頭拉扯之下,秦昆竟然絲毫未動。
老頭狐疑起來,他之前可是石匠坡的石匠,彆看年紀大了,兩膀子力氣在手,放倒幾個棒小夥也不在話下。怎麼今天連這個後生拽都拽不動呢?
老頭又試了兩下,發現秦昆依舊紋絲不動,這才笑道:“後生這兩下功夫厲害啊,老漢先前倒是看走了眼。你一身陰氣有陽氣鎮著,固若金湯,果然不得了。不過那個人得走。這地方不宜久留!”
秦昆擺擺手:“不著急,大爺,您給看看,哪塊石頭最陰,就當滿足我好奇心行吧?”
老頭這次沒再廢話,思索了一下,便帶二人走進正殿。
一地的石料,什麼都有,老頭指著那些料子道:“陰川縣產石頭,石匠手藝也不錯。一些廢舊石雕收回來,放在匠人手裡一加工,又能重現陽間了,這石頭,就是匠人的娃娃一樣,終歸不能爛在地裡。”
秦昆跟著點著頭:“這裡的石頭都會二次加工嗎?”
“不一定,有的是用不了的,隻能放在那。有的則會被一些搞藝術的、搞園藝的買去,他們就喜歡自然舊的石料,出錢一般都不低。”
秦昆點點頭,他沒想到這些東西還有裝飾作用。
老頭帶他們來到正殿的石柱下,指著一套磨盤道:“要說最陰,這東西算一個,還有兩個,卻比不上這個。”
一套磨盤?
秦昆左右端詳,都是一套普通的磨盤。
它……最陰?
“為什麼?”
老頭眼睛一瞪:“我哪知道!”
秦昆無語:“大爺,你拿我尋開心啊?”
老頭擺手:“那倒不是。聽說這東西收回來時,貼著符紙呢。有道士說這磨盤不乾淨!”
秦昆上前摸了摸,心中無語。
哪不乾淨了……
這明明……
秦昆手掌忽然僵住。
他轉頭看向老頭和張永旺:“大爺,二舅,你倆退出去。”
張永旺一聽,立即跑了出去,老頭眯起眼睛,一步一步在倒退。
二人出了正殿,秦昆忽然把磨盤往上一抬!
一股陰風激蕩開來,正殿蕩出漣漪,瞬間陰風大作!
老頭從門口看見秦昆單手竟然把磨盤抬了起來,驚訝之下又看見狂風大作,一把推開張永旺,自己跑了進去。
“後生!小心!”
一個虛影,渾身襤褸,戴著鐐銬,猛然撲向秦昆。
“放肆!”
秦昆抓起虛影頭發,一個膝蓋磕到臉上。
老頭衝到一半,發現那虛影竟然被一膝蓋放倒,鼻血橫流地躺在地上,他目瞪口呆,然後看著秦昆一隻腳踩在那虛影腦袋上,一隻手端詳著磨盤裡的花紋。
“這……符紋?”
磨盤分磨和盤,磨和盤交接摩擦的地方,竟然不是普通的棱紋,好像是一段鎮妖符咒。
秦昆是頭一回見!
“不錯,這是天虎山的虎口咒紋!”
“這人是……”
“唉,一個石靈。生前磨豆腐的,不過是地主家的奴隸……”
啊?賣豆腐的?
秦昆忽然摸了摸,磨盤山還有一個繁體的張字。
我靠……
這磨盤好像有點來頭啊……難不成是外公的祖上?
“大爺你身份是?……”
“天虎山俗家弟子,後生,你也是秘門道士吧?”
“呃,算是。”
“行,我不問你出自於哪,既然你有本事降服這石靈,這磨盤就送給你了。”
“大爺……我沒說要啊……”
老頭義正言辭:“石匠坡的規矩,摸了就不能退了!”
“……”
你大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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