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,就是打麻將。
現在每隻鬼差都卡到瓶頸,難以突破了,但時間一長,他們也沒想過突破的事,也不是不想上進,而是學會了團結。
大家出任務時,都會找幫手,親近的臨身鬼們叫上鬼王一起,雖然隻是對付一些厲鬼、野鬼之流,但關係起碼拉近了不是。
這氛圍就很好。
就是有幾次剝皮出任務時叫了兩隻鬼王拉關係陪著,結果那厲鬼直接嚇爆了,沒能完成任務,有些遺憾。
這陣子,王乾正式搬進楚千尋的地下室後,鬼差們的氛圍就更好了。
夏天陽氣重,拍靈異片的好時節,王乾在靈異小鎮拍戲,飛雷僵就跟著秦昆的鬼差們逛街,晚上則被拉去打牌,日子非常愜意。
大家也不是為了贏飛雷僵的錢,就是跟飛雷僵相處起來輕鬆愉快。牛猛對這幫損友坑飛雷僵的行為嗤之以鼻,不過聽說飛雷僵會下片了以後,便開始主動跟飛雷僵拉關係了。
這廝……能耐大了啊。
崔鴻鵠這陣子住進秦昆家後,他們又多了個玩伴。
三眼鬼。
兩隻眼睛瞎了,一隻豎眼亮著。
扶餘山上師裡,鬼差們和崔鴻鵠接觸的時間最少,所以對三眼鬼也最陌生,聽說這家夥生前先天畸形,被家人拋棄,後來獨自長大,孤僻陰戾,死後也不願往生。
鬼差們很同情,所以也很照顧他。
三眼鬼似乎生前死後從沒感受過朋友的關心,一下子融入這個環境後,心情都明媚了許多。
剝皮發現,三眼鬼其實很好相處,而且還是被動討好型人格,隻要主動關心他,他就對朋友很講義氣,這性格比楚上師的屍燈鬼、刺刑鬼可好相處多了。
“三眼,我徐桃托大,叫你一聲兄弟,你不介意吧?”
鬼差中,隻要開始玩,徐桃就是最拽的那個仔,站在鬼差正中,如果不是能覺察出他鬼氣隻有惡鬼巔峰的程度,三眼鬼還以為這是秦昆麾下的老大呢。
“徐哥!和你們遇見三生有幸,你把我當兄弟,是我三眼修來的福氣!”
“爽快!”徐桃咬著辮子,一拍大腿,“衝我兄弟這句話,今晚上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快活快活!”
三眼鬼此刻,原本瞎爛的兩隻眼睛,居然全睜開了!
他狐疑道:“徐哥,敢問怎麼個快活法……我主子規矩嚴格,兄弟怕是一些地方,不能陪哥哥同去……”
旁邊,瞪著死魚眼的飛雷僵忽然轉過頭來:“沒事的三眼,我都去過。”
三眼還待說什麼,發現徐桃鬼術激蕩,又借了剝皮的人皮披風,外加沉江鬼的廟穩固蜃界,蜃界中,鶯鶯燕燕,歡聲笑語,三眼鬼腿肚子一軟。
“飛雷,你……也進去過?”
三眼鬼嘴巴乾澀,不斷咽著唾沫,飛雷僵瞪著死魚眼,露出回憶的表情:“嗯,很潤……”
剝皮一看就是老顧客了,直接進了蜃界:“玩的去樓上,賭的來大廳!”
鬼差們魚貫而入。
徐桃的勾欄鬼術愈發精湛了,裡麵規模又擴充了一倍,甚至出現了戲子、舞女。
老茶仙、常公公、龍槐鬼王、封心鬼王、水和尚幾個進去聽著戲,權當消遣。
女鬼們發現裡麵的蜃靈沒有自己的模樣,這才放心地休閒消遣起來,找了個包間打麻將了。
剝皮一眾開始在賭桌廝殺,這裡麵多了蜃靈旁觀,賭起來氛圍可不是一般的好,這些蜃靈有的還會拍馬屁,贏錢時候痛快至極!
徐桃八旗甲化出的幾個地痞無賴在裡麵維持秩序。
蜃靈都是清朝的模樣,也不知道徐桃是怎麼領悟這種鬼術,蜃靈確實厲害,好像還有朝代加成,比如十六阿哥進入蜃界後,那些蜃靈竟然還會磕頭行禮,現在十六阿哥的四個帶刀侍衛最喜歡來這裡遊玩。
牛猛、馬烈、董敖、沉江鬼幾個自持身份,自然不會去二樓玩,幾個大老粗坐在舞女台子下看著上麵搖屁股,一邊痛斥一邊打賞。
最新入夥的火炮鬼操著不怎麼流利的華夏語大吼:“窩門要看荷蘭女人!”說著把供奉砸在小廝的臉上。
角落,張布無奈地搖著頭。
感覺總有一天,徐桃蜃界裡的蜃靈們會被打賞成不弱於鬼王的存在啊。
如此花花世界,三眼鬼感覺自己頭昏眼花,被好兄弟徐桃扶著去了二樓,臨進門前還想掙紮一二,徐桃拍了拍他肩膀:“無痕一夢,何必在意。”
說著,湧出來幾個長得挺像塗庸老婆的女鬼,拽著三眼鬼進了門。
……
……
此時此刻。
巴黎銅藝展門口,一位華夏老大爺抬頭望著天空,麵容肅穆。
老大爺身後,一個橘發中年人走了過來,老人默默回頭:“你不怕教廷的人殺了你?”
橘發中年人同樣望向天空,微微笑道:“不是我搞出來的。”
有遊客順著二人的目光望去,發現天空上,隻有藍天、白雲、鴿子,其他什麼都沒有。
老人深吸一口氣:“我是信你的,彆人會信你嗎。”
“他們信或者不信,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……教廷和幽靈議會的麻煩來了。”
橘發中年人說著,展開畫本,一副不怎麼好看的圖畫出現。
圖畫上,一個小男孩拿著氣球望著天空,天空上,出現了一座……陰森詭譎的巨城!
簡單的插畫畫完,老人無奈搖了搖頭:“你的麻煩也來了。”
橘發中年人順著老人的眼光望去,露出微笑:“範,想好了要加入我們聖魂教了嗎?”
一個陽光的青年走了過來,笑容溫和,率先對老人行禮:“見過長者。”
“堂堂獵魔君王,無需客氣。”
見禮完,青年才看向橘發中年人道:“這座城是誰弄出來的?”
“我。”
“不是你。”
“為什麼不能是我?”
“你沒那麼無聊。”
橘發中年人一愣,忽然笑了。
“說得對,我沒那麼無聊。”
青年道:“所以,是誰?”
橘發中年人揉了揉乾澀的眼睛:“你覺得我會知道?”
青年一笑:“這件事,郇山隱修會的先知都沒法預測和卜算,那麼能知道原因的隻剩兩個人。教皇,你。教皇剛剛說了,他不知情。”
橘發中年人伸了個懶腰:“好吧,我是知道。告訴你有什麼好處?”
青年沉默,他似乎拿不出對方想要的條件。
“加入我聖魂會一個月,我就告訴你真相。”
“隻是一個月?”
“隻是一個月。”
“我什麼都不會替你乾的。”
“不需要你乾任何事。”
“我加入。”
“這是魂堡弄出來的。”
“不可能!!!魂堡在大不列顛!”
“不,實驗室在哪,魂堡就在哪!”
橘發中年人說完,卸下脖子上的倒五角星掛飾,很鄭重地為青年戴上。
“範·海辛,我,赫萊爾·卡特,正式任命你為聖魂教下一代教宗。”
青年表情直接僵住。
橘發中年人哈哈大笑,活動著肩膀離開:“準備一下吧教宗大人,地獄……要撞過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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