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卡特不教他怎麼用,他也沒轍。
秦昆目前還學不會因果線為墨的本事。
“得,你不教,我自己琢磨。上車!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。”
……
跑車再開出去,天已經黑了。
三人都發現今天的時間不太對勁。
秦昆看了看表,9點。
“剛剛來時才過了中午,怎麼忽然就晚上9點了?”
時間有問題。
卡特閉上眼睛:“倉庫裡的時間線被改了……不對……剛剛的倉庫似乎和彆的地方的時間線融合了……也不對……”
猛然間,卡特忽然搶奪方向盤,秦昆看見車子徑直撞向一個白發老人。
他瞪大眼睛,雖然及時調整方向,但車尾仍舊掃到了老人。
那老人騰飛而起,車子停下,秦昆正想質問,忽然撞破車窗跳下!
同一時刻,安士白也撞破車窗,車子忽然爆炸,騰起滾滾濃煙!
地上,白發老者咳了口血,身旁,一個高挑女子、一個小女孩站在老者身邊。
她們一身臃腫的黑袍,手上掂著一顆長著鱗片的囊包。
“居然反應過來了。格魯翁老師,您沒事吧?”
高挑女子扶起老者,老者沒有黑袍,一身精致的西裝,似乎是來了當地換上的,但露出的手腕也長著鱗片,上麵布滿龜裂火紋的囊包,一脹一縮,好似有生命一樣。
老者乾咳起來,受了重創,他沒有吐血,反而咳出的是黑煙,他看著秦昆、安士白兩人,冷冷笑道:“耶格辛娜、喬娜,小心些。這兩個家夥看起來不像是當地那群渣滓。”
高挑女子和小女孩看到秦昆後,直接怔住:“老師,這人我們見過!來自艮山獄!是海奎因的朋友。”
她們見過秦昆,秦昆自然也見過她們。
這倆女人……是會爆炸的那兩個!曾經秦昆被卷入卡特的故事中,卡特改變了因果線,讓這些十死城的宿主降臨搗亂來的。
“艮山獄?看來是我孫子巴蒂斯塔的老友了。”
巴蒂斯塔?
秦昆回憶著這個名字……好像很早很早以前,自己還是個新人弱雞的時候,被他教訓過。
一樣的爆炸招式,讓秦昆對這個老頭格外不爽。
“你是巴蒂斯塔的爺爺?”
“正是。”
老者微笑說完,忽然表情僵住,麵前的青年瞬間消失,他還待反應的時候,背後猛然出現青年的身影。
勢大力沉的撩陰腿自下而上,噗得一聲鈍響,老者襠部如同遭到電擊,麻痹蔓延全身,額頭周圍青筋凸爆,猛然抽搐起來。
“我……你……我真是……”老者皺著眉頭,欲哭無淚,雙腿夾著褲襠,枯槁的老手想揉還不敢揉,咬著嘴唇的時候,兩行眼淚奪眶而出,噴出一個鼻涕泡。
加強版死亡老頭樂!
秦昆撣了撣褲腳,看到格魯甕氣的真·七竅生煙,然後慢慢倒下,這才撇撇嘴道:“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。這一腳本來是送給巴蒂斯塔的,便宜你了。”
我炸你大爺的……你送他就送他啊……做人沒有點原則怎麼領悟因果法則!就這還特麼是艮山獄的高手!
格魯甕捂著褲襠,臉頰貼地,喉中低吼,半天沒一句完整的話,隻有滾滾濃煙從嘴裡冒出。
旁邊的耶格辛娜、喬娜完全沒看見秦昆到底是怎麼出手的。
隻是一個回合,格魯甕就倒下了……這也太匪夷所思了!
二女忽然對視一眼,然後黑袍裂開,身上那些鱗片囊包全部脹出火焰一樣的龜裂紋。
她們要自爆?!
囊包裡的東西湧入血管、頭皮,她們頭和四肢鼓脹的不似人形,秦昆正準備後退,猛然間,發現二女定格不動,接著如紙片一樣,一點一點裂開,飄落在地。
跑車爆炸的濃煙中,燒焦的卡特走了過來,他撕碎了手中的紙,往天上一撒,瞪著安士白:“為何不帶我一起出去?”
安士白縮在旁邊一句話不說,秦昆看見二女支離破碎,抬腳踹向虛空。
格拉一聲,玻璃碎裂的聲音出現。
蜃界破掉!
從他們去倉庫後,就落入蜃界之中,此刻,陽光還是下午,天眼看見施術者隔了兩條街的距離,那個老頭捂著褲襠,被走路不協調的二女攙著迅速跑遠。
“可惡的家夥,險些在蜃界裡被炸死。”
卡特恢複風度,但似乎也受了傷,剛剛正麵挨了一次爆炸,滋味很痛苦,此刻他表示不想走了。
“秦,答應我的車,讓安士白開回來就好。我在這裡歇歇。”
卡特說罷,轉身走進工廠中。
……
這位黑魂教教宗明顯是找個安靜的地方恢複,具體怎麼恢複的秦昆不得而知,副駕換成了安士白,二人一路前行,直到一處娛樂區域才停了車。
“你好先生,需要喝點什麼。”
“找人。”
“抱歉,這裡不提供找人服務。”
“找伯努瓦。”
“伯……努瓦?”
侍應生一愣,迅速去了二樓。
沒一會,一位西裝革履的老人走出。
老人是光頭,皮膚鬆弛,眉宇間卻有一股殺氣。此時此刻,見到秦昆後,殺氣頓消,表情和見了鬼一樣。
“秦……先生?30年了,您好像絲毫沒有變化。”
秦昆狐疑:“你是伯努瓦?我找的是高盧兄弟會的教父。”
光頭老人乾咳:“您說的應該是我父親,他腿腳不便,現在的幫派是我在管理。”
秦昆恍然大悟,這人是小伯努瓦!當年被自己剃過光頭的幫派骨乾之一。
“借他一輛車。”秦昆開門見山,指了指安士白。
伯努瓦一怔,忽然乾笑道:“秦先生,如果是借您的話,我們自然願意……如果是借彆人,抱歉秦先生,最近幫派頻頻出事,我們要保留些家底……”
大哥你這格局小了啊……
秦昆歎息一聲:“是需要什麼條件吧?”
伯努瓦喜笑顏開:“秦先生果然爽快,那我就直說了。最近幫派這片區域裡混進來幾個不明怪物。那些怪物有變身的本事,經常有人莫名死去。比起幽靈,更像是惡魔,隻要秦先生幫我把他們除掉……彆說借您朋友一輛車,就算把我們最好的車送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被安士白不耐煩打斷:“以撒旦的意誌,殺戮……”
聲音一點都不大,甚至有些像悄悄話!
隻是刹那間,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,仿佛惡魔耳語,耳邊站著一個蠱惑的惡魔,不停地慫恿著心中的惡念。
一遍又一遍地靡靡之音,終於,這間會所中的三個服務生變成了可怕的皮肉怪物,撲向身邊的人。
伯努瓦冷汗直流,這什麼情況?!
那些侍應生怎麼變成怪物了?
不對!好像就是這種怪物在偷偷殺人。
身邊,一個保鏢的佩刀被安士白抽出一甩,一個皮肉人立即被貫穿,大叫一聲逃出窗外。
一個酒瓶被他抄起甩出,另一個皮肉人牙齒被敲掉,趕忙也逃了出去。
第三個皮肉人忽然變得畸形,體內吞噬的活人骨頭如子彈一樣擠壓射出,打碎了安士白扔來的第二個酒瓶,又將旁邊一位酒吧保鏢打成了篩子,才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士白,跳窗離開。
不到兩分鐘,戰鬥結束。
安士白整了整西裝,從吃驚的伯努瓦腰間摸出車鑰匙揚了揚:“歸我了。”
伯努瓦一愣:“啊……這……”
秦昆拍了拍他肩膀:“我也走了,收拾一下場子,彆耽誤做生意。”
“可是……他們再來怎麼辦啊……”
這件事,秦昆管不了。
之前對方多少給點薄麵,自己就算不管,安士白多少也會管一下。黑魂教這群邪棍也不喜歡欠普通人的人情。
但他誰的麵子都沒給,直接提出的交易,己方好歹幫他把那些不明人物找出來了,因果一了,剩下的……隨意了。
臨走前,秦昆看見伯努瓦吃大便一樣難看,表情似乎還有點後悔,念在跟老伯努瓦那點交情上,還是把幽靈議會的電話告訴了對方。
“有什麼事,直接打電話,報我的名字就行。”
秦昆伸了個懶腰,自己果然是個爛好人啊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