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還沒發光發熱呢,可不想這麼隨意地死在秦昆手裡。
秦昆沒理會哆哆嗦嗦的隋軍頭子,也在回憶:“白龍寺……”
秦昆那一拳也是打的上頭了,最後幾句話沒聽清。不過大約一想,他應該是在說……我不是白龍寺的人?
他不認識十死城,但他知道白龍寺?!
這就奇了怪了。
白龍寺相當於宇文克的十死城,是唯一安置在現實中的六道謎間,那和尚難道是白龍寺的宿主?
無數問號在秦昆腦海出現。
白龍寺的宿主……和十死城的因果線……也能攪到一起嗎?
這等於是說宇文克同時代的人,有可能來搶自己的東西嗎?
頭有點大,秦昆一時想不通,隻是覺得如果是因果線把他們交織在一起的話,似乎有這種可能。
這就好比去三仙海國一樣,馬永江還不是搶了自己的玉。
馬永江和自己是同一時代嗎?
不是。
但三仙海國,二人確實碰麵了。
太過離奇的事秦昆不準備想了,反正都這樣了,自己也想不明白,於是對著旁人吩咐:“你們幾個做個轎子,把我抬著。”
“啊?”
為首的隋軍苦笑,他們還肩負著任務啊。
秦昆瞪了一眼:“不同意?”
幾個隋軍忽然想起這位爺剛剛的凶相,連忙鵪鶉似的點頭,忙活起來。
“大俠,您是陳國人啊?”
氣氛太壓抑了,為首的漢子編者草結,對秦昆問道。
他不心虛不行,秦昆專門讓他留下,讓其他幾人去搜尋木料,他覺得自己等於是秦昆的人質了。
跑是不可能跑的……
和尚就是前車之鑒,那麼厲害的和尚都死了,自己能往哪跑啊……
隻是他有些好奇秦昆的身份。
打的那麼凶,現在長衫還是纖塵不染,這人氣質,好似並非那麼簡單。
“我不是。”秦昆回道。
陳國,自然是陳霸先的南陳,之前聽宇文克提過楊堅篡權,此刻怕是隋朝在北方已經立國了,這仗肯定是為了南下滅陳而打的,而他們就是某一戰線的前哨斥候,錯不了。
頭目鬆了口氣。
“我是盩厔人。”
頭目沒話找話,秦昆沒聽過這地方,鼻中嗯了一下。
頭目發現氣氛又冷了,訕笑道:“其實不瞞大俠,我們是隋軍。”
這一開口,是一次豪賭。
頭目知道秦昆對付他們跟玩一樣,但他看不出秦昆眼中的敵意,這種世外高人,應該也不會對他們這種小角色感興趣。
秦昆點點頭:“我知道。”
頭目鬆了口氣。
對方對隋軍沒興趣,這就好,於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。
“大俠,我等抬著您去哪其實都沒問題,但我那兄弟中了您一拳,能不能把他留著休養……”
那是個被不知名力道打暈的大頭兵,秦昆也不介意。
頭目喜上眉梢,他留下兄弟的另一原因就是等他醒了回去報信,僅此而已。
木轎子做好了,秦昆被四人抬著,優哉遊哉地行走在山路上。
係統提示中,抹殺者變成了1/5,他怕是還得在這裡待一陣子。
……
……
夜路難走,一夜休息後,秦昆和幾人繼續向著東北方向前行。
被人抬著,輕鬆不少。
鬼抬不動秦昆,對於四個精銳來說,秦昆不算多重。
秦昆就是單純地不想走路,想坐著想想事,才拉了幾個苦力而已,為了給他們減少重量,還用了飄羽符。
四人本來覺得這次被大俠扣下,凶多吉少,可之後一相處,覺得秦昆人還不錯。
昨天晚上,他們棲身山裡,跟著秦昆吃了一頓,麵餅卷肉,現在想想還有點饞。
那是露營麵粉,早就添加了各種作料,隻需加水一和,再給鐵板刷油,放入一烤就行,至於肉就簡單了,秦昆有天眼在,找到動物後叫鬼差輕鬆就能捉到。
“秦爺,您手底下功夫那麼硬我們佩服,沒想到烹飪水平也如此了得!莫不是仙家中人吧?”
幾人和秦昆混熟了,也活絡起來。
有飄羽符在,抬秦昆隻需要兩人,為首的伍長湊在旁邊,吹捧著秦昆。昨天就他吃的最多,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秦昆訕笑:“都是糊弄肚子的,不值一提。”
幾乎走出了後世的南山省地界,到達雲河省範圍,秦昆還是沒有遇見第二人。不過四個斥候在幾天相處中跟秦昆關係更近了。
“秦爺,您這本事不乾一番大事可惜了,要不要我等向將軍舉薦一下您?大好河山,征戰四海,才是英雄歸宿啊。”
“世外人,不問世事。再說我一粗人,文不能輔政,武不能開疆,獨行慣了,上不了舞台。”
秦昆也不是沒做過領軍打仗的夢,可就自己那點韜略,怕是戰損比得相當高。還是掐了這念頭的好。
幾人卻是覺得秦昆謙虛了。
不過聽到秦昆自稱世外人,也沒再繼續說什麼。
世外人,那就是世外高人。
世外高人怎麼會喜歡打打殺殺的呢?
約莫趕了五天路,此刻在一被毀的山中佛寺歇腳時,秦昆終於感受到第二道殺機。
來了。
秦昆覺得這一次需要留手,怎麼也得問清楚對方的來路才行。
“你們幾個,先出去,有人來殺我了。”
秦昆一句話,幾個已經烙餅很熟練的隋軍,扛著麵粉和打來的兔子,趕緊離開了寺廟,還不忘找來幾片芭蕉葉將發燙的鐵鍋包著帶走。
“秦爺,有事叫我們啊!”
伍長仗義說著,秦昆看見月下山路上,走來一個身影。
來者還是個和尚。
秦昆揉著鼻子,那和尚卻扛著一根禪杖,滿臉胡子如同盜匪一般。
“閣下可敢報上姓名?灑家等了你一年有餘,不殺無名之人!”
“秦昆。”
“哈哈哈哈,好!灑家法號‘九果’,還沒聽過閻月城有爾等高手,不過你既然奪了佛輪,灑家也不會留手的,放馬過來吧!”
和尚豪邁,秦昆則更加震驚。
閻月城……
沒聽過!
但他猜到了一個可能。
“你認識包希仁?”
“不曾認識。”
“那你……是宋人?”
“自然!”
“那你不認識包希仁,是怎麼進閻月城的?”
九果和尚一愣:“一個黑廝給灑家打上的烙印!那黑廝說陰陽相濟、陰陽相安,讓灑家進去學學本事,怎麼了?”
秦昆:“……”
九果和尚眯起眼,不耐煩了:“你到底還打不打?!”
秦昆覺得那和尚口中的黑廝,就是包希仁。
這賜印……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?什麼人都給嗎?
不過沒等秦昆多想,一陣勁風襲來,寺廟門口的青石蓮座被那九果和尚高高舉起,直接砸來!
“問你話呢,還打不打?!”
秦昆反身抬腳,轟地一聲,青石蓮座粉碎,煙塵被蕩雲波一激,朝著九果和尚籠去。
九果和尚扇著土灰,塵灰散去,他才發現對方絲毫不懼自己威勢,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道:“過來領死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