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樓頭小婦鶯燕舞!”
“今宵趁興共枕眠!”
“若愁荷包無一物!”
“玲瓏骰盅有洞天!”
平地拔樓,勾欄鬼術!
徐桃鴛鴦樓施展,裡麵登時熱鬨非凡。
徐法承笑容僵住,手下鬼差目瞪口呆。說實話徐法承手下還沒見過徐桃的鬼術,這都什麼奇葩鬼差啊!
幾個成熟婦人揮著手帕,從樓裡走出, 見到徐法承身後雷公輪旋轉,左右黑白無常相護,威煞太重不敢招惹,隻能朝著飲火鬼、人燭鬼嬌嗔。
“大爺來玩啊!”
飲火鬼心花怒放,突然發現黑無常瞪了自己一眼,連忙正色道:“秦上師,先前多有不敬,今後若是能平了此地的鬼事, 以後得讓我等於徐桃兄弟多多交流!”
秦昆笑而不語, 剝皮也不屑笑了笑。
另一個老鴇圍著崔鴻鵠,香風撲麵:“小郎君第一次來嗎?裡麵姑娘個頂個的潤,要不要來玩玩?”
崔鴻鵠麵色醬紅。
這就是扶餘山當家黑狗手下鬼差的絕活?
什麼虎狼之詞啊!
這是秦昆鬼差的術法,自己又不好發作,但她們居然當眾勾引自己,也太讓人社死了。
崔鴻鵠的鬼差三眼鬼低聲道:“主子,裡麵可有趣了,剝皮和徐桃帶我去玩過……”
“你還偷摸去這裡玩?!”崔鴻鵠聲音高了八度。
三眼鬼額心眼睛眨了眨,秦上師的鬼差經常都在裡麵賭兩手……不、不可以嗎……
徐桃從樓裡急忙走出,看見這群沒眼色的攬客攬到兩位上師頭上了,顫聲道:“不得無禮!都給我回去!”
這幫蜃靈太大膽了,還敢攬徐道子的鬼差和崔上師過來玩耍,他是誰都得罪不起啊。這二人要揍自己,感覺昆哥壓根不會阻攔。
老鴇扭著屁股走了,徐桃身後跟著一眾樓裡的打手。
“今日有要事找你們, 跟著牛哥!放心,你們死了會直接回來,並無性命之憂!”
打手們鬆鬆垮垮站在那, 一個個吊兒郎當的。
牛猛無奈閉上眼睛,烏合之眾啊。
徐桃尷尬道:“牛哥,也就這素質了,你湊合用。其他蜃靈都是女子,也不擅長遠行……”
……
能用蜃界將生死台開辟成一處百裡之地,放在十死城中,幾乎都是神仙打架的級彆。
牛猛帶著一群鬼差下山就看見一波教廷蜃靈。
有騎士,有扈從,有平民,有祭司。
然後看見了更多的騎士,扈從,平民,祭司。
他們在集結,目標就是城裡。
這應該是流浪騎士西西弗裡召出的。
牛猛沒跟他們打招呼。
又走了很久,離十死城不遠的地方,牛猛停了下來。
他跟秦昆最久,最為忠心, 秦昆的命令他都會一絲不苟的執行。但牛猛受到鬼差尊敬的地方就是,他不但忠心, 也有自知之明。
牛猛知道論指揮,他們八隻臨身鬼加起來,可能都不如張布。
“張布,你來部署一下方略!”
牛猛說完,張布一愣。
張布發現其他的鬼差也看著自己,謙恭地欠了欠身,也沒有推辭:“牛兄抬舉,布當仁不讓。各位,主子有令,首要之令,是讓我們小心。此去千難萬險,那群魔化之宿主,單拎出來對付鬼王綽綽有餘,布以為要探查城內,我等需分三組。”
“白壁人,鐵慈仙,夭夭,封一刀,風玄瞳一組。負責開路。遇險則逃,白壁人為首,帶四隻蜃靈!”
四隻蜃靈,自然就是探路炮灰。
嫁衣鬼作為這一組唯一的鬼將,卻也是首腦,聞言鄭重:“喏!”
一句回答,抬了張布的威信。
張布道:“我,牛猛,剝皮,無頭,水和尚,吊死鬼,沉江鬼,董敖,馬烈,俞瓢把子、火炮鬼和其他四隻蜃靈一組。在後支援。俞瓢把子列艦浮空,聽我指揮,牛猛輔佐!”
第二組都是好戰之鬼,得了個支援的差事,卻也沒反對。
牛猛道:“喏!”
張布繼續:“常公公,狄先生,老茶仙,小胖子,笑麵,小阿哥,守財鬼,石蛇姬等等剩下的一眾……城外壓陣。常公公為首。”
常長聲音尖利:“喏!”
張布說完,大家一琢磨,其實就是兩組。
鬼王先鋒開道,能打擅鬥的接應,其餘的彆進去。
常公公眉頭一挑,自己也想給主子儘忠,但既然有統一部署,他也知道這時候比起表忠心,執行方略才是要務。
常長道:“雜家必然不會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!你們放心廝殺便是!如果有需要雜家的地方,立即召喚即可,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”
張布又看向白無常一眾。
“謝先生,此行凶險,你我兩方便不合兵一處了,也指揮不及,我們各自小心!”
徐法承的鬼差覺得這樣最好。
飲火鬼輕笑:“你也算識趣!”
白無常瞪了一眼飲火鬼,對張布拱了拱手道:“好,我們各自小心!”
城外,幾位鬼王帶著蜃靈身形一隱,各憑神通,遁了進去。剛一進來,鐵慈仙就搖了搖頭,這裡太亂了……
蜃界有無數場景,走兩步就有變化,令人不適,還有許多陷阱。
這片城市已經混亂不堪,主子從外攻城,實在困難。
“鐵慈仙,你我各帶一蜃靈探路。”
“好!”
鐵慈仙和白壁人脫離幾個鬼王,朝不同方向走去。
鐵慈仙剛走過一片蜃界,腳下忽然出現萬丈懸崖!
腳下根須盤結,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入岩中。身體幾乎和地麵平行。
“救命啊鐵大爺!”
一個蜃靈大喊,被鐵慈仙撈住。
腳下懸在空中,冷風吹拂,蜃靈差點被嚇尿了,他可什麼鬼術都不會啊!
鐵慈仙望著此路不通,帶著蜃靈又縮了回來。
“此路不通,去白壁人那邊,我先進!”
鐵慈仙對著眾鬼王說完,又走了進去。
這個蜃界,全是餓死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