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承認吳師兄是為我倆出頭,但惹到北派的人怕是你吧?你當年若不是北上鬥法,與北派爭正統,那能有後麵的事嗎?”
景三生咄咄逼人。
楚老爺子也嗬嗬一笑:“那群眼高於頂的捉鬼師本就是外道中人,一個個立教納人,行事詭譎,當初鬥宗葛師伯已經動用政府力量將其打壓,你用得著與他們爭扶餘山正統嗎?”
餘月弦爭辯道:“我們有燭鬥符,他們有鐘祭判,都是扶餘山出來的,我哪是爭正統,我看他們為非作歹,總不能在一旁置之不理吧?!”
“置之不理總比草菅人命好!黃河以北你獨鬥鐘祭判三家,怒屠百裡,要不是那群人都是命案在身,再加上葛師伯運作,你早被死了!餘首座,咱們是捉鬼師,不是江湖客!時代已經變了!”
“他們犯的命案沒人能找到證據,那你讓我怎麼辦?拿什麼祭奠那群枉死的冤魂?老色鬼,你說說,你們鬥宗血魂術能對付的了鐘宗的南柯一夢嗎?說啊!”
幾個老頭喋喋不休地在爭吵,秦昆不知何時,已經離開了房間。
這次南宗道會,讓秦昆見了不少世麵,原以為捉鬼師隻是傳說中的職業,原以為這個圈子很小,很多原以為都被推翻,而且牽扯甚廣。
而且,原來這個圈子高高在上的人也有煩惱。
秦昆抽著煙趴在陽台欄杆,俯瞰著青竹山,一時間竟有些莫名的惆悵。
“怎麼了,年輕人,這麼惆悵,煙抽的太多可不好。”
秦昆回頭,吳老頭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後。
“吳宗主,我就是突然有些想不通,捉鬼師是乾什麼的,好像很雞肋……在普通人眼裡,我們跟神經病沒什麼兩樣吧?”
吳老頭嗬嗬一笑:“我哪算是宗主啊,師弟們給個麵子,尊稱罷了。叫我吳半仙就行。你的問題,我以前也問過一個人,那人就說了一句話:陰陽相安。”
吳老頭仍舊一臉猥瑣,不過這四個字倒是多少開解了秦昆的心結。
陰陽相安。
秦昆發現自己倒是想不出反駁的理由。
吳老頭道:“其實南宗和北派原為一家,目的都是陰陽相安,隻是行事手段不同罷了。爭執也來源於此。以後有空去黃河以北的桑榆城看看,那裡的捉鬼師都是北派出身,也很有名氣的。”
吳老頭意外沒有說北派的不是,看來北派的一些做法吳老頭是心裡認可的。
“桑榆城?我知道了。不過我覺得我不太可能去,這種沒聽過的小城,恐怕也沒什麼好玩的……”
秦昆聳聳肩,再說,他也沒空去見識北派的人,更沒興趣。
……
下午四點半,秦昆騎著自行車從青竹山離開,離開的時候,停車場那輛幸福250摩托和永久自行車還在,明天道會才結束,一些年輕的捉鬼師也沒離開。無緣見到兩車的車主,秦昆還有點遺憾。
牛猛和阿醜已經回到魈蓋裡,秦昆發現阿醜似乎並沒有變漂亮,還是一副死相,沒有恢複死前的模樣,不知道學沒學會肚兜女鬼的鬼術。
從北郊一路騎到西郊,秦昆呼吸著新鮮空氣,lj市殯儀館,秦昆跟門衛曲大爺打了聲招呼,竄了進去。
辦公室,王館長在看著報紙。發現秦昆來了,抬頭問道:“你妹妹開學了?”
秦昆道:“嗯!”
王館長發現秦昆的衣裳很彆致,過去摸了摸,突然一怔:“你居然見了老裁縫和裁縫婆?”
秦昆點點頭:“不光見了,那位老奶奶還問了你和曲大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