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柯,這是我爸爸以前的學生,書畫協會的元興瀚,這個是元大哥請來的中醫學院最年輕的教授,秦昆。”
張醫生伸出手:“你好!元大畫家!我是張柯,臨江本地人,加州醫學院畢業,aaa級從業資格證,去年剛剛回國定居,我的私人診所在高新區金竹路。”
金竹路!
秦昆記得自己看過一次心理醫生,也在金竹路上,那一帶可是富人區啊。
難怪這醫生趾高氣昂。
張醫生介紹完,轉頭看向秦昆,突然輕蔑一笑:“我雖然學的西醫,但對中醫也有所了解的,內陸所有中醫學院,可沒有一個25歲之前就拿到教授資格證的人。”
張柯臉色變得深沉,手指點著秦昆道:“youareacheater(你是個騙子)。”
樓上突然安靜。
元興瀚一怔,臉上有點難看,江蘭表情也是不太自然,就算這件事有些水分,你也不能這樣直接指出來,中國不是國外,講究的就是情麵兩個字。
秦昆不說話,一張臉麵無表情,靜靜地望著張柯。
送江老回來的老太太站在樓梯口,看到氣氛有些僵硬,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,打圓場道:“小張,彆這麼說,這個小朋友從上樓就在觀察老頭子的臉色,中醫講究望聞問切,我覺得他是有本事的。”
張柯嗬嗬一笑:“阿姨,是我失禮了。不過這年頭行醫行業騙子很多,這位元畫家也太天真了,怎麼什麼人都往這裡帶。幸虧今天我在,萬一江伯伯被這庸醫看壞了,抓錯了藥,哼哼……秦教授,你怎麼不說話呢?”張柯把‘教授’兩個字咬的極重。
張柯的話,在元興瀚聽起來就有點誅心了,這話明著是衝秦昆去的,實際上矛頭直指自己。
自己帶了個庸醫回來,是何居心?讓彆人聽了會怎麼想?
“胡說八道,秦昆的本事我是知道的,你有種再說一遍?”
元興瀚平素邋遢沉默,張柯的話,直接點燃元興瀚的怒點,他揪著張柯衣服,大聲問道。
張柯厭煩地推開元興瀚的手:“你一個畫畫的,知道什麼?醫學理論博大精深,彆人隨便賣弄幾下你就以為是神醫了嗎?真沒見過世麵。”
“你!”元興瀚氣急敗壞,狠狠地將張柯推在地上。
“元大哥!你乾什麼!張大哥,沒事吧?”江蘭急忙過去。
張柯倒在地上,冷冷一笑,他扶了扶眼鏡,眼神更加戲謔。
“江妹子,關於江伯伯的病情,我有幾句話給你交代一下,跟我來吧。以後我勸你少和這種粗魯的人來往。還有這種連話都不敢說的野大夫。”
張柯被江蘭扶起,拍了拍塵土,江蘭想為元興瀚解釋一番,突然小手被張柯牽住,江蘭‘啊’地叫了一聲,卻掙脫不掉,任由張柯拽下樓去。
元興瀚眼中睚眥欲裂,張柯下樓的時候,還給了他一個極其挑釁的眼神。
“興瀚!”一直沒有說話老太太叫道。
元興瀚收回目光,狠狠地抽了口煙:“對不起,師母,我,我剛太衝動了……”
元興瀚搓了一把臉,喉嚨沙啞,語氣乾澀,看著江蘭和張柯的背影,一臉燥怒,長歎一聲,化為淡淡失落。
老太太表情失望:“興瀚,蘭蘭年紀也大了,你年紀也差不多了,這些年你對蘭兒的意思我能明白。不過你怎麼還和之前的脾氣一樣?你知道當年你給你老師提議要娶蘭兒的時候,你老師為什麼不同意嗎?”
“我知道,我居無定所,脾氣又不好,蘭蘭跟了我會委屈。”
元興瀚痛苦地捂著臉,自己的性格和脾氣已經收斂很多了,誰能想到今天會失態呢。
“師母……我其實……”
老太太打斷道:“行了,你的好意我和你老師心領了,回去吧。小張醫生說了,你老師的病症無礙的,隻要調養好就行。蘭蘭心裡還是有你的,下次來看看她,說說好話。不過,以後一個人來就夠了。”老太太說完,眼神不經意地望了望秦昆的方向,鼻中淡淡地哼了一聲。
從開始到現在,秦昆一言未發,在聽到老太太都開始為了維持自己人的關係,擠兌他的時候,秦昆歎了口氣。
“真是群白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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