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——
秦昆鬆了口氣,隻是背後,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。
“見過!”
秦昆直起了身子,剛剛他是靠著門的。
秦昆猛然回頭,推開廟門。
門口,是一個長髯的中年人。
清朝服飾,一身官袍,繡著錦雞。
滿清二品文官。
青紫色的麵孔,全白的眼珠,中年人身上冒著藍光,無數隻鬼從他體內鑽出,又被一股力量拉扯進去,好像痛苦地在掙紮。
秦昆手中剃頭刀暴漲,變成半米長的一把柴刀。
那個中年鬼一愣,眉頭深深皺起。
“來我廟裡,有求必應。交出那些紙錢,幫你完成心願。我是這一任有應公,不願和你動武。”
中年鬼身上的鬼氣不斷逸散,但是被他控製著,幾隻鬼魂從他體內鑽出,幾乎撲到了秦昆的臉上,死相痛苦恐怖。
“嗬嗬,話說的挺好聽,但我這些紙錢,可不想給你。”
秦昆絲毫不給對方麵子。
清朝的官袍鬼,他在古寧縣見過一個,相比起那隻鬼,這個有應公,看起來淡然很多,身上隻有鬼氣,卻沒凶厲的殺氣。他沒殺氣,秦昆也不願認為他就是好鬼,鬼不談好壞,隻談利益。有錢能使鬼推磨,老祖宗的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,這種為了搶紙錢而顯靈的鬼,能是什麼好鳥嗎?
中年鬼道:“陽人,沒聽過鬼廟易進,鬼門難出嗎?老朽之隻求財,不殺人。”
秦昆大笑:“鬼門?你這破廟還敢妄稱鬼門?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廟?”
中年鬼大笑:“我受人香火,已獲封正,你亂拆我廟宇,我便能提請陰兵滅你家人,小輩,安敢造次?”
中年鬼臉上,對於秦昆的紙錢,誌在必得。
他看到秦昆不再說話,想更進一步勸說對方,畢竟自己還拉不下臉為難一個陽人,這要是被當地城隍老爺知道了,自己也沒好果子吃。
中年鬼剛要開口,突然,秦昆身上迸射出滔天氣勢。
“一臨牛魔第一坎!”
“二臨血屍化不詳!”
蒼天之上,炮聲之中,一聲蒼涼的牛哞,傳入老廟之中,秦昆頭生雙角,腰纏鐵鏈,血肉模糊,一件人皮披風獵獵作響。
血紅的眼睛,兩米的身高,他瞪著那個中年鬼道:“惡鬼而已,在我麵前,你又算老幾?”
中年鬼心中震蕩,原先還是人形的道士,眨眼一變,突然長成了這副鬼樣子,渾身鬼氣濃鬱,隻比自己少一點點,但加上他手裡的柴刀,中年鬼突然覺得他已然有了和自己對抗的實力。
這……這人什麼來頭,還是道士嗎?!
秦昆怒火中燒,他絕不願家人被威脅,這簡直就是他的逆鱗所在。
秦昆肩頭,兩盞陽燈,火焰蔓延而下,交織在人皮披風上,裹挾著全身,人皮披風變成紅袍,紅袍之中探出一隻筋肉虯結的鐵臂。
牛首人身的秦昆居高臨下,低著眼皮,伸出五指掐住中年鬼的脖子,粗氣從鼻中噴出:
“老鬼,剛剛的話,你再說一次可好?!”
業火神罡!紅袍大判!
現在的秦昆,身上的靈力波動,已經超過這隻中年鬼,而且身上的威壓,那股陰曹地府中上位者的氣勢,無人可擋!
威脅!赤裸裸的威脅!而且不是惡鬼威脅人,居然是人威脅鬼!
中年鬼似乎變成鬼後到現在,都沒像今天這樣驚懼過。
他是個鬼啊!生前為滿清封疆大吏,死後封正受人香火,向來高高在上,但是,被一個身形高過自己一頭,不人不鬼的道士提著脖子,他已經欲哭無淚了。
“你到底是誰?為什麼跑到我的地盤撒野!”
中年鬼仍舊硬著頭皮,大聲質問。從當鬼開始,他從沒遇到過這麼霸道的人,這到底是何方妖孽,和江湖評書裡的猥瑣道士為什麼一點都不像?!
中年人聽到,那位牛魔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。
“你的地盤?你也不打聽打聽,老廟街這一帶,以前是誰罩著的?”
噗嗤——
中年人難以置信,低下頭,看到肚子上插著一把刀。
他……他一個鬼,竟然被人給捅了?
秦昆一刀捅在中年鬼的腹部,靈氣逸散,中年鬼嘶嗥地掙紮,秦昆的手掌,拍著他的臉蛋:“文官就好好當你的文官,彆有事沒事學那些孤魂野鬼搶東西,更彆威脅彆人家人,這是陽間,能滅你的捉鬼師,不計其數。”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誰?!”中年鬼臉上露出猙獰,精神開始萎靡。
秦昆像丟破布一樣,將這隻惡鬼丟到一旁,又甩了幾遝冥幣過去。
“我是誰?你配知道嗎。這是你的醫藥費,給我收好了。我做人是最有原則的。下次再敢造次,就不是捅一刀了,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辮子?”
中年鬼急忙吸收著冥幣裡的靈氣,修補著傷勢,聽到秦昆的威脅,驚恐地護著自己的辮子。
開玩笑,這可是自己身份的象征,膽敢割掉,恐怕所有的清朝鬼都會與自己為敵!
秦昆看到他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,撇撇嘴:這他媽還是有應公?就這點出息。
給了中年鬼一個鄙視的眼神,秦昆收起猛鬼臨身和其他技能。揚長而去。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