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竹山,一處打坐的靜堂。
水和尚的鬼魂被秦昆、景三生輪流打了三天。
“活的時候殺女人,死了還殺村民,你真是從活到死都是人渣一個!”
“人你也敢殺?一殺殺一串,你還有什麼不敢乾的?”
“老子見過的鬼多了去了,怎麼從沒見過你這麼惡貫滿盈的?”
秦昆現在,麵對一個被打殘的惡鬼,下手簡直遊刃有餘。一耳光一耳光地抽在對方臉上,若不是係統提示隻能不能弄死,以他的脾氣,早就下毒手了。
水和尚被打的奄奄一息,求饒沒用,求死不給,麵前少年顯然會道術,一巴掌寒冷無比,能把人靈魂打碎一樣,他的陰體不斷被打裂,又修補,惡鬼的修為,三天內被活活打成了野鬼,連降兩段。
秦昆打累了,叫來景三生,景三生用道術‘地火索’把他鎖住。
門外,楚道看見秦昆出來了,低聲道:“秦小友,吳師兄昨晚走了,沒人知道。”
吳雄……走了?
根據約戰條件,他要離開內陸,有生之年不能回來。
這隻是一個約定,吳雄不必遵守。但是北派那個老瘋子沒有死,沒有被捉住,吳雄知道,自己不走,對方肯定會乾出喪心病狂的事。
秦昆現在也清楚,那場約鬥,是北派那個老瘋子給自己、給北派留的後路。
他要隱匿逃亡,所以要逼走吳雄,這樣的話,合乎江湖規矩,又削弱了南宗的力量,不至於讓北派傳承,被一網打儘。
吳雄將所有法器留在符宗,形單影隻地離開了,連葛戰都不知道。
秦昆抽了口煙,望著南方:“走了……也好。”
回想起吳雄在白湖邊上,運筆成符,化龍叼屍的場麵,他終於想到王乾說過,他師父綽號‘瘋蛟’來著。
之所以吳雄那日在白湖邊上有那麼大的反應,估計她知道,屬於他的時代,已經到落幕的時候了。他要讓秦昆也見識一下,他吳雄,不是一個弱者。
不過,誰強誰弱已經不重要了,終究是走了。
“秦小友,這個水和尚,你打算怎麼處理?葛師叔的建議,是帶回燕京九局關起來。”
楚道看著秦昆。
“關?”秦昆頭一次聽說對鬼能用關這個詞。
這不是跟犯人一樣嗎?
“沒錯!靈偵總局有特殊監獄,什麼牛鬼蛇神,都能關押住。”
葛戰大步走了過來。
鬥宗首座,葛戰,綽號‘大威天龍’。
這個近60的老者,說話依然中氣十足,聲音雄渾,體魄壓人,仿佛誰在他麵前都會矮一頭。
“我說葛大爺,沒事乾去溜溜彎,彆瞎扯淡,這鬼我打算封在臨江江水中。”
秦昆手裡是一把刻刀,削著一根桃木。
桃木被削成巨型的樁釘,上麵密密麻麻的符文,是吳雄臨走前留下的。
景三生的‘地火索’,配合吳雄的貪狼符,足以讓他受禁數百年。被封印的時間裡,他將沒有任何香火供奉恢複,在江心深處,一點一滴地等待著徹底消散。
秦昆扛著巨釘,趁著剛入夜,便和景三生一起,前往江邊。
論水性,這邊的人大多是屬魚的,初春的江水並不洶湧,秦昆和景三生叫了船,來到江心,一猛子紮了下去。
3分鐘了,船夫看見秦昆還沒上來,對旁邊的景三生道:“我說這位兄弟,你那侄兒下去這麼久了,不會……出事了吧?”
船夫心中也很忐忑,雖然現在是和平年代,但晚上10點來這裡跳江的可不多見。要不是他晚上要打夜魚,恐怕也不會同意他們的要求。
景三生雙手交叉在胸前,盤腿坐在船上。
這些天,已經見識過秦昆的道術,他可不擔心。
“無妨,救生繩還在,你怕什麼。”
不了解大江的人,覺得江水恐怖,深不見底,其實拿滾滾黃河來說,平均深度才5米。華夏國第一江長江,許多地方也就2米的樣子。臨江水也淺,這裡走不了大船,平均深度不過2米多。
不一會,秦昆爬上了船,用早就準備好的清水當頭澆下,穿了一身從符宗拿來的新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