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拳頭朝他打去,年輕人鬆開那個道士,抬手護住了奔臉的一拳。
年輕人看去,那是一個穿著練武服的人,30多歲,這幾天一直跟在葛戰身邊,是葛戰的師侄。
“我在審訊犯人,你這麼包庇他們,是他們同夥嗎?”年輕人麵色微嘲,看著景三生。
景三生胸口起伏:“馮……馮組長,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?”
看到景三生虎目圓睜,年輕人臉色很不好:“景三生,你師叔與我同級,請注意你的說話口氣!”
年輕人身後,一群黑色製服的人,將景三生圍了起來。
老道士嗬嗬一笑,譏笑地望著葛戰:“堂堂大威天龍,原來平時就跟這群人混在一起嗎?楊慎當年眼睛真是瞎了啊。你們這群狗腿子,有什麼資格嘲笑左家主?”
老道士缺著牙,他身旁的鬼差氣勢被葛戰鎖定,動彈不得。
葛戰在首座,麵色很難看。
年輕人看著葛戰,厲聲道:“葛組長,請你管教一下你的師侄,否則彆怪我不客氣。”
葛戰陰沉著臉,老道士突然大笑起來,其他道士也跟著大笑起來。
“原來這人就是楊爺身邊的大龍頭?怎麼被人呼來喝去的,看起來像條狗啊?”
“當年關東軍入侵,楊爺隻手廢了冥頑不化的偽滿洲國師,又把那個小日本五柳川穀打的重傷不愈,何等威風?”
“嗬嗬,何止如此?當初三山、三觀、三寺,九地朝拜,南宗北派兩門俯首,紅毛鬼子的雪原巫師、東南亞猴子的降頭妖道、歐羅巴大鼻子的血色祭司,哪個敢來放肆?”
“葛戰,一個年輕小輩就敢踩著你的臉放肆,江湖真不是以前的江湖了。”
嘈雜的聲音,再次動搖了葛戰的內心。
葛戰麵色不好,景三生牙關緊咬,那個年輕人目空一切,三人的表情,隱約間的對峙,已經反映出這群人一點都不團結。
年輕人的選擇很好,踩著葛戰立威。或許是情商不足,或許是故意為之。他知道,葛戰隻要選擇留在九局一天,就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舉動。
況且在他看來,葛戰的師侄確實有些目無上級。
葛戰不吭聲,景三生奮起一腳,朝著年輕人踹去。
格擋,橫掃,年輕人毫不畏懼,輕蔑一笑,拳頭砸向景三生,景三生鐵拳對去,二人一招分開,平手。
“鬥宗也不過如此。我如果到了你這個年紀,葛戰也不是我的對手。”
年輕人甩了甩手掌,淡淡地做出了評價。
景三生揉著自己的拳頭,剛剛硬碰硬的較量,已經讓他大為吃驚。
這個年輕人好強!起碼與自己不相伯仲,而且看年紀,比他來說,要小10來歲。
一個武者,年紀越大,功法、經驗、招數才越醇厚,嫻熟,他與對方相比,年紀和經驗上是絕對占便宜的,但是,仍舊是平手。
一直不開口的葛戰,突然說道:“小馮組長,太過驕狂並不是什麼好事,在你這個年紀,也不隻有你一個天才。我見過一個人,資質平庸,骨骼、筋骨都不是上乘武者,但是他依舊天賦異稟。”
年輕人抬著眼皮,不屑冷哼一聲:“哦?真的嗎?那人是誰?彆告訴我,是你們道上的那什麼楊爺,我會笑掉大牙的。”
年輕人身旁的一群人,聞言起哄大笑。
葛戰沒有回答。
不遠處,有腳步聲響起,一個黑色服飾的年輕人推開門,走了進來。
同樣梳著這個年代流行的油頭,嘴裡同樣叼了根煙,表情同樣的狂拽,那個人出現,朝著那個年輕人微微一笑。
“如果我猜得沒錯,葛大爺說的,應該是我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