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和張靈均看著他搖頭,異口同聲:“沒有。”
朝有酒問杜若:“他為什麼隻加我?”
“哎?”杜若瞪大眼睛,“我、我也不是他,我怎麼知道啊。”
朝有酒說:“你猜一下。”
“我猜……我猜?我怎麼、怎麼猜得到他在想什麼。”杜若勉強地說,“那我猜的話,我猜,就、就是,齊驥從大一下學期就在外麵租房,不管寢室的情況,這個一打聽就知道;然後我和張靈均就、我們就,基本上沒有不同意過什麼,就、就很好說話嘛……”
張靈均默默地點頭。
“至於另外一個室友,那個照清和——”杜若露出複雜的表情,“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這個照清和,就,聽說這個人挺——”
朝有酒看著他,無聲催促。
“——挺奇葩的。”杜若吞了口唾沫,“我也不曉得怎麼歸納嘛!反正聽人講他做的那些事兒就、就,奇葩又戲精。”
張靈均看上去人都傻了。
不是吧,他想,這個寢室的人員構成這麼多樣複雜?!
“好消息是人也不壞。”杜若急急地補充道,“怪是怪了點,人不壞,不吵架不打架,不栽贓陷害也不背地裡說人壞話,就是、就是有時候挺……戲精。”
朝有酒看了一眼對話框上方。
還是“正在輸入”,斷斷續續的。
“繼續說。”朝有酒說,“怎麼個戲精法。”
杜若露出為難的神色:“我聽是聽了很多,但要我現在就說一個,我也想不出來。”
說得也是。朝有酒點了點頭:“嗯,那算了吧。”
趙青雲那邊的消息還是沒發過來,朝有酒也沒有站在原地等,而是和張靈均、杜若兩人往學校的方向走。
入秋後天氣越來越冷,這兩天又降了一次溫,路上已經有人穿上了薄款的羽絨服。
他們三個畢竟都是二十上下的年輕男人,正是火力旺盛的時候,杜若還在外套裡麵配了條毛衣,張靈均的外套是件看起來就挺保暖的短絨夾克,朝有酒就隻套了件衛衣。
“醉哥你不冷啊。”張靈均羨慕地問。
“不冷。”朝有酒回答。室外的溫度怎麼也有個十幾度,一直走動的話,還真說不上冷,而且他們才剛吃完火鍋,這會兒剛好是身體最溫暖的時候。
他看了眼雙手插兜的杜若,又看了看為了美觀敞著外套,脖子上都起了雞皮疙瘩的張靈均。
“你們身體太虛弱了,需要多運動。”朝有酒說。
“我這跟身體虛沒關係的醉哥,我老家一年最冷的時候也有二十四五度,我就是不習慣這邊的溫度。”張靈均立馬說,“我八百米體測跑兩分半,這成績不跟運動員比,放哪兒都是優秀檔。”
杜若默默退出了群聊。
“那你穿得太薄了。”朝有酒說。
“我也沒想到前幾天還有快二十度,今天就隻有十度出頭了啊。”張靈均歎了口氣,“最厚的那幾件衣服還在路上,快遞信息顯示要明後天才能到。”
朝有酒稍微加快了腳步,杜若和張靈均渾然不覺地跟著,漸漸也走得暖和起來。
手機震動了一下。看來是趙青雲終於把他寫了不知道多久的消息發了過來。
“稍等,我看看手機。”朝有酒在一棵樹邊停下來。
張靈均和杜若跟著他一起停下,並且不約而同地掏出手機,湊到了一起。
趙青雲果然發了很長很長的一段信息。
開頭空兩個字,還分了段,標點也有好好使用。
還沒看清楚信息的內容,朝有酒就已經感受到對方的誠懇態度了。
“不好意思,我想了好久要怎麼說才好哈哈哈,久等了吧?因為情況怎麼說也還是有點尷尬,所以我猶豫了好久要怎麼開口,不過思考了好半天之後,還是直說算了。是這樣的,我因為一些個人原因,不太習慣學校宿舍提供的電器,所以想把它們都換掉。
“這種事學校沒有明確規定,但已經確定查寢不會被扣分了。之前有個寢室還把照明燈改成了KTV裡的那種可以旋轉的炫彩燈,查寢的老師也沒有說什麼,所以不用擔心,這不違反什麼規定。
“寢室原本的那些電器可以直接交給宿管老師,做一下登記就可以了,畢業的時候我會再找人把它們裝回去,這點我和本樓的宿管老師說好了,沒有問題。
“我具體想要換掉的是空調、洗衣機、浴室裡的噴頭和廁所的衝水器,另外,我還想再給寢室添一點設備,具體是小冰箱、飲水機、壁掛式取暖器和掃地機。
“因為裝這些主要是我想自己方便一點,電器多少也會占些位置,可能會給大家造成一點麻煩,我也不希望多出的電費讓大家為難,可以的話,多出來的那部分費用我會負責的,這點請不要推辭,就當是大家幫我一個忙吧。
“你說呢?如果有什麼想法,我們還可以再商量的。”
朝有酒很快讀完了信息。
他沒什麼想法,隻覺得這人臭毛病有點多。
不過說話還挺漂亮的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