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個人,大概率隻會覺得很搞笑吧。
哎,一旦屆到了趙青雲性格裡的惡劣成分,就會覺得那家夥無論是會寫什麼內容的,都不讓人意外呢。
“你是在寫啊。”張靈均說,“你寫的什麼類型?”
杜若震驚。
他直接問了!
不愧是憨批叫叫!他就直接問了!哇這種事是你可以直接問的嗎,這種東西算得上是**了啊!
杜若迅速開始期待趙青雲的回答。
不過趙青雲肯定不會直接給出答案的吧……
“你猜我寫什麼?”趙青雲說。
他轉過椅背,正麵朝向著杜若和張靈均兩個人。
“你也可以猜猜看。”他語句輕快,笑著看向杜若。
杜若猜不到。
哇你是個偷稅犯啊,那誰知道這種以看他人的痛苦為愉悅的偷稅犯會搞什麼東西?
但杜若實在是太好奇了。
他一狠心,決定按最離譜的方向去猜。
“我猜你在寫,迎男而上,男上加男的,”他擲地有聲地說,“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!”
這句話像是在寢室裡扔了顆炸雷,爆響後一片寂靜。
半晌,張靈均才遲鈍地說:“……啥?”
“我猜中了沒?我猜中了沒?”杜若隻顧著追問趙青雲,“快給我個準話!”
他確定趙青雲肯定能聽懂他口裡的“迎男而上”、“男上加男”,究竟是哪個“男”。
趙青雲的表情也說明他聽懂了。
“你為什麼要這麼猜?”趙青雲饒有興致地問。
因為你是個偷稅犯。
“我隨便猜的。”杜若含糊地說,“就隨便猜了個感覺比較……就一般男的不會寫的。”
“我看上去像是會做一般人不會去做的事嗎?”趙青雲雙手環胸,問完後,自己回答說,“嗯,好吧,我確實挺像的。”
“那我到底猜中沒有?”
張靈均也不明所以地跟著看向趙青雲。
“不算猜中了,也不算沒猜中。”趙青雲說,“你看,假如一個寫了二十部懸疑的人,寫了一部職場,那他算不算一個職場作者?”
杜若明白了。
杜若戰術後仰。
你還——你還真寫過啊!
雖然猜的時候就按最離譜的去猜了,可你居然真的寫過——哇!你什麼人啊!
杜若想象不出來趙青雲會是個什麼文風,更想象不出來趙青雲會怎麼寫男上加男的、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。
……想看。
張靈均驚訝地說:“你還寫過言情啊?我能看嗎?”
杜若心說雖然叫叫是個憨批,可是這種想到什麼不假思索就說出來的人,有時候也還蠻好用的呢。
他沒吭聲,可同樣等著趙青雲的反應。
“你們還沒真的猜中我在寫什麼呢。”趙青雲揚了揚眉,“繼續猜。”
張靈均想了想,說:“科幻?”
“假如一個寫了二十部懸疑的人,寫了一部科幻……”
杜若搶答:“單女主升級流!”
“假如一個寫了二十部懸疑的人,寫了一部單……”
張靈均:“懸疑!”
“哈。”趙青雲臉上的笑容擴大了,“假如一個作者寫了一部科幻背景的懸疑,同時這部又是單女主升級流,那這個到底算什麼類型?”
張靈均還要再猜,卻被杜若攔住。
“我懂了。”杜若憂鬱地說,“你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寫,對吧?”
“Bingo。”趙青雲笑著在椅子上轉了個圈。
“可是你現在也才大二啊,你從多久開始寫的,到現在能寫多少?”杜若鬱悶,“你總不能從來不寫同類型的第二次吧?”
“我還真是。”趙青雲得意洋洋地說,“不過,一定要歸納的話,我寫一般向的正劇比較多……”
他忽而有些哭笑不得起來:“我說,一般向的正劇誒,有這麼難猜嗎?”
張靈均說:“但是你給我們的感覺比較像很喜歡玩弄讀者的那款作者。”
“有理有據的玩弄,有理有據的玩弄,”杜若飛快地拽了把張靈均,防止對方說出更冒犯的話,“那叫反轉。”
趙青雲知道張靈均是什麼德行,他也沒生氣。
大致回憶了一下自己寫過的內容後,他搖頭說:“剛好相反,我並不在故事裡玩弄讀者。”
“一個成功的故事是不可能‘玩弄’讀者的,在成功的故事裡,如果讀者覺得自己被玩弄了,要麼就是作者把重要的信息藏得太深,要麼就是讀者無視或誤解了作者給出的信息。”趙青雲說,“當然,也存在類似於‘玩弄’讀者的一些情況,比如說,當作者講一個故事的時候,他可以選擇‘避重就輕’。”
他用手指點了點下巴,說:“就比如說,香玉剛才說的那些話,就是在避重就輕。”
“他隻在講述裡回避了一件事。”
他露出個明明白白地寫滿了“我覺得很有趣”的笑容。
“什麼?”杜若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。他當時在睡覺。
“他回避了狗的上一個主人。”趙青雲說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