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單卻深刻的一句話。
無端釋放出男人潛在的占有欲和掌控欲。
蘇緹抿嘴,“你不在的時間……是什麼意思?”
男人撫她發梢,“今夜有事,需要回港。”
“這麼快……”蘇緹喃喃。
他明明昨晚才抵江。
不到一天時間,就要回去了。
而且並沒提前說,似乎是突然做得決定。
蘇緹悶下頭,不舍中交雜著彷徨。
為什麼她會覺得,他所謂的有事像敷衍的借口。
這時,腕骨被男人托起,細細打量著先前失手捏到的地方,“還痛嗎?”
蘇緹搖頭,想縮手,男人沒鬆開。
“Sorry,我的失誤,下次不會了。”
今日第四次因自己造成的過失而道歉。
蘇緹始終垂著腦袋,不吭聲。
直到細如貓叫的哽咽聲響起,“不送你了,我先回去了。”
哽咽,她在哭?
這個認知無比清晰地劃過男人腦海。
榮邵霆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捧起了蘇緹的臉。
入目的,是麵頰憋到泛紅以及一雙蓄滿潮霧的雙眸。
沒由來的,心頭如埋了根針,痛感模糊,卻難以忽視。
即便相識不久,印象中的蘇緹總是明媚的,歡脫的,充滿勃勃生機的。
從沒像這樣,憋著呼吸,眼裡蕩著一汪淚花,又倔強的抿住嘴巴不肯讓其掉下。
許是天意。
當榮邵霆捧起蘇緹臉頰的那一刻,眼淚懲罰似的砸在他手腕脈搏處。
灼燙又燒心。
男人濃眉緊蹙起來,擁她入懷,聲音自覺放柔,“怎麼哭了?”
蘇緹哪知道自己怎麼哭了。
就感覺喉嚨裡如同堵了團棉絮,梗的她不知不覺就流了眼淚。
榮邵霆雙臂圈著她,脈搏處的滾燙蒸發過後,隻剩一片冰涼晦澀。
“告訴我,為什麼哭,嗯?”
男人輕拍蘇緹脊背,聲線一再放緩。
蘇緹在他懷裡一言不發。
既無啜泣,也無抽噎。
偏偏胸膛濕濡的布料在提醒著榮邵霆,她的眼淚並未止住。
男人將她擁緊,低首貼著她側臉,“若是手腕痛,我帶你去醫院,可好?”
榮先生曆來高高在上受眾星捧月。
屬實沒有哄人的經驗,這一波溫聲誘哄已是儘了全力。
這邊,蘇緹聞聲便鼻音濃重地嘟囔道:“我才不去。”
人家醫生問的話,她怎麼說?
我拍拖對象給我捏的?
還不夠丟臉。
聽到蘇緹開口,男人緊肅的神情有少許鬆弛,“我的錯,不哭了。”
蘇緹腦門抵著他胸膛,頭也不抬地舉起胳膊,“吹吹。”
榮邵霆沒懂她這二字含義。
輕柔托著泛紅的腕骨,覆唇淺吻多次。
他的唇涼而軟,印在肌膚上,有細微的酥癢。
蘇緹縮了下肩膀,用手背擦擦眼角,抬起了頭。
男人緊皺的眉宇展開,屈起食指揩拭她臉上淚痕,輕歎著說:“真是個小女孩。”
高興就笑,難過就哭。
至於為何難過,榮邵霆還沒有時間思考。
人生首次被姑娘眼淚打的措手不及,那些藏在表麵下的沉鬱和不虞早已煙消雲散。
這時,蘇緹吸著鼻子,反射弧特彆長地提問:“你剛才說的現實和虛擬,指的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