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蕊姬側頭看嘉妃麵上帶著點點氣和嫉妒,也接了話玩笑著說,“嘉妃正值嬌豔的時候,怎麼在意起炩貴人這點子榮寵了。”
她輕笑了聲,用帕子遮掩嘴唇上的笑,“莫不是嘉妃心裡妒忌,可知這妒火乃是女子德行之大虧啊。”
純貴妃也接話說著,“皇上寵愛嘉妃,可比炩貴人多上許多。”她歎了口氣,自嘲得笑道,“若是嘉妃要因此感慨,那我們可要怎麼辦呢?”
嘉妃抖了抖帕子,輕咳一聲,“哎呦,本宮這說上一句,玫妃妹妹可緊著護著,莫不是瞧著炩貴人受寵,想攀攀人家這個高枝兒啊?”
白蕊姬倚在扶手上,仰著臉,隻是興致勃勃的聽曲,“嘉妃姐姐這話可就傷了妹妹的心,也是本著不想姐姐犯了妒忌才提醒的,現在反而倒是妹妹的不是了。”
純貴妃打著圓場,“嘉妃快人快語,玫妃也是直爽性子,不過隨口說上兩句玩笑罷了。”
琅嬅端坐在最前,純貴妃、嘉妃、玫妃都坐在她後麵,離得很近,連說話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琅嬅一手搭在酒杯上,金黃色的護甲和她金色的宮裝很是相稱,帶著微微的笑意,出聲警示,“後宮姐妹本是一家,皇上喜歡炩貴人,那便是炩貴人的本事,若是有誰心生不滿,那便是和本宮過不去。”
聽琅嬅話裡的嚴肅,嘉妃目光移開,麵上的笑都消失不見,反而是白蕊姬笑吟吟的回皇後的話,“臣妾謹遵皇後娘娘教導。”
嬿婉不在意旁邊這些暗潮湧動,她隻是欣賞曲藝,好不容易有這種快活放鬆的時間,若是費心與旁人口舌之爭,那才真是浪費。
眾人其樂融融,在氣氛熱烈之時,太後同皇上說,要為女兒尋一個好人家,留在京中承歡膝下。
皇帝即刻給恒媞晉封為固倫柔淑長公主,指了個年輕且一表人才的官員,是理藩院侍郎宗正,也遂了太後想讓女兒留在京中的心願。
再賜了超出規格的嫁妝,以示對這個妹妹的疼愛。畢竟恒媞也是他的妹妹,天家溫情難能可貴,皇上也願意給妹妹些臉麵,替她撐腰。
聽了曲兒,今日正巧趕上這附近百姓家的習俗,說是放花燈,將蠟燭放在蓮花燈裡,在送入水中的這一刻許願,便可以願望成真,是一個極好的意頭。
宮裡兩位尊貴的公主都將要出嫁,這已然是個充斥喜意的時候,皇帝讓李玉拿了花燈分給嬪妃、太後和兩位公主,說是大家放個花燈,一同樂一樂。
進忠特意幫李玉分發這些花燈,忙搶了個最好最漂亮的,樂顛顛就要送到嬿婉手上,“主兒,用奴才這個。”
嬿婉轉了身,逗著他玩笑,抱著胳膊,隻說,“我不要。”
進忠忙湊到另一邊,低聲哀求她,“主兒,求您了,就用這個吧,這是這裡麵最好最漂亮的,也隻有這個才襯得起您。”
嬿婉勾起嘴角笑了,“拿來吧。”便伸手接過。
進忠又趁著人多略微混亂的時機,悄悄摸了一把嬿婉白嫩如凝脂的玉手,帶著得逞的笑意溜走了。
燭光點亮的花燈映在水中,承載著眾人的不同願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