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與彬深吸一口氣,“翊坤宮的大宮女惢心,是我的同鄉,她在禁足之中肯定難熬……”
然後略帶懇求的說,“江兄弟能不能,替我送點東西給她。”他連忙解釋道,“定然不是什麼不合規矩的,隻送些吃食也好的,這些天,她肯定瘦了。”
江福點了點頭,“自然可以。”他又補充了一句,“隻要不是趕在深夜,總是方便的。”
太醫不得主子傳召,深夜是不能入內宮的,否則便是殺頭的大錯了。
江福可以適當通融,但絕不能讓自己當值的時候存在這種“私通”的可能。
江與彬記掛惢心,但也未失了理智,還是懂得江福話中意思的,隻笑著說,“隻要能送些吃食給她,我便滿足了。”
說罷,江與彬便匆匆走了,過了一個多時辰又匆匆來了翊坤宮門口,懷裡藏著些拿油紙包著的鹹菜。
他從懷中拿出,天氣炎熱,但是他趕得緊,還用棉布在外頭包了兩層,揣在懷中鼓鼓的,雖人看著窩囊些,但是食物總歸不會被太陽烤的發熱。
“天氣炎熱,這是我娘做的一些小菜,煩請江兄弟你轉交給惢心,就說是江與彬給的,即可。”
江與彬忙將這個布包遞給江福,又在懷裡掏掏,拿出一小個類似的包裹。“這是給你的,辛苦江兄弟轉交。”
兩個包裹一對比,立分高下。給惢心的包裝精美,給江福的就包得略粗糙些。
發覺江福麵上隱隱的揶揄之色,江與彬有些慌亂的解釋道,“我來的匆忙,所以有些亂了手腳。”
江福憋笑,點了點頭,算是信了他這番話,不過又把給惢心的那份還給他,讓江與彬在這等一會。
江福同旁邊執勤的兄弟說了一聲,那人便遠去拐角裡候著了。
左右無人來翊坤宮附近,那人想著,走了便走了,況且出了什麼事有江福擔著,他也不擔心。
有人買通侍衛給禁足妃嬪送點東西實乃常事,不過一直沒人送東西的,還是頭一次見。
今兒終於來了一個,真真是稀罕事啊。
江福敲了敲門,沒一會,翊坤宮的宮門立刻開了條縫隙,快到送飯的時辰了,惢心就候在附近等著。
她還以為是今日的飯食,便透著這條縫看外頭,悄悄詢問,“侍衛大哥,今兒怎麼早了許多。”
隻這一眼,便看到江與彬在門外不遠處站著。
惢心心裡詫異,突然眼睛有些酸澀起來,她將宮門又拉開些,麵上露出小小的笑容,“你怎麼來了。”
江與彬急急湊近了,將手裡的包裹遞給她,“我掛心你,天氣炎熱,人容易沒胃口,我母親做了些鹹菜,特意讓我給你帶些。”
他撓了撓耳後,局促笑著,“本不是什麼稀罕物,隻是翊坤宮尚在禁足,我總擔心你吃不好。”
惢心心裡歡喜,把包裹抱的緊緊的,“辛苦伯母,也辛苦你了。”腦海裡則是想著,江與彬竟然同他的母親提及了自己,一時間陡然生出些慌亂的念頭。
兩個人說了一會子話,江與彬便催促她快回去歇著,這太陽底下曬人。
也是因為快要到了送飯的時辰了,江與彬再怎麼不舍,也得走了。他臨走前還說,明天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