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永壽宮又得了許多賞賜,進忠特意捧著一個玉墜子,上麵刻著石榴的紋樣。
石榴多子,多子多福。這是皇上賞賜給嬿婉的,以此來安慰她急切盼子的心。
“進忠,你說皇上會不會停了舒嬪的坐胎藥,他又要以何種理由呢?”嬿婉由著進忠將這玉佩給她佩戴在身上。
“主兒,皇上已經有些意動了,您就瞧,這晚上侍寢的是哪位便可知。”進忠嘴裡應著,手中仍專心係著。
不出二人意料,今夜是舒嬪侍寢。
嬿婉鬆了口氣,隻撫著胸口的衣料,“這結果如何呀,就看皇帝心裡的情分了。”
不過,意歡想必自己已經停了坐胎藥了,無論皇帝怎麼抉擇,都有個鋪墊,以後若是意歡懷孕了,皇帝也因為今天的事可以少些疑慮。
嬿婉不知結果如何,想來皇帝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停了舒嬪的坐胎藥,這不是有心惹人懷疑嗎。
不過,又過了一日,意歡則是特意來永壽宮裡頭坐了坐。
一進門,嬿婉便見了意歡麵上的不讚同,還沒等她說話,意歡便走過來捧著她兩手,攏在自己掌心裡,“好嬿婉,怎麼我聽說,你如此急切盼得一子。”
“前些日子你不是剛剛勸過我嗎,今兒怎麼又好似昏了頭一般。”意歡麵上疑惑,潤澤的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盯著嬿婉,湊得近極了。
嬿婉都能感覺意歡如玉質細膩瑩潤的肌膚傳來的熱意,意歡當真是真心實意的在乎她。
嬿婉抽回了手,驟然這樣近,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意歡性子略冷淡些,不大出門,也不喜歡與話不投機之人交往,從前兩個人最近的時候,也就是附耳說上那麼幾句話。
意歡斷沒有如此外顯過情緒,倒給嬿婉驚著了。
“你怎麼知道了。”嬿婉拉著她坐下,有些疑惑的詢問,本就刻意避開了意歡的宮殿,怎麼這知曉的如此之快呢?
意歡輕點她的肩膀,做出一副傷心樣子,“哎,嬿婉這事連我也瞞,看來真是沒把我當作知己,要不是今想著出門走走,又恰好碰到了玫妃,我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知道此事。”
“她同我說,前日去找你,見你正要喝一碗黑糊糊的湯藥,可是真的?”意歡歪頭瞧她的反應,看嬿婉眼神躲閃,又說,“你不許瞞我。”
嬿婉有些心虛的笑了笑,側過頭不看她,抬起手支撐著腦袋。
嬿婉扶額苦笑,“姐姐也真是的,這都要說。”
這便是承認了有此事。
“原來我們炩貴人,心裡焦急,盼得子,盼得連苦藥都一直往嘴裡灌,不知是誰還告訴我,這藥吃多了,孩兒模樣醜陋,你今竟也全忘了嗎?”意歡挑眉,將嬿婉昔日言語一一擺出,拿嬿婉自己說的話來逗嬿婉。
嬿婉麵上惱羞,嘴裡嘟囔著,“哎呀,意歡,你可莫笑我。”
她手裡捏著帕子,兩手食指打轉,將帕子卷起來,沒成想一下子卷得太緊,給手一下纏住了,這手指一抽,還未抽出來。
意歡沒憋住笑,一下子笑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