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甚好,不然舒嬪的坐胎藥對於子嗣總是有礙,炩貴人喝了,也影響她為皇家開枝散葉。”皇上對嬿婉的抉擇很是滿意。
“好了,你去吧。”皇上擺了擺手,示意他退下。
如懿心中十分驚訝,她不小心駐足在此,便聽到了一些隱秘之事。
原來舒嬪獨一份的恩寵,那皇上親賜的坐胎藥竟然是不讓她有孕之物。炩貴人祈盼得子,還差點偷了舒嬪的坐胎藥去。
如懿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圍房。
惢心還站在剛才的地方,等著給她梳妝。瞧嫻貴妃的麵色愣愣的,有些擔心道,“主兒,怎麼這樣失神,可是東西沒找到嗎?”
如懿搖了搖頭,坐在梳妝鏡前,隻是發呆瞧著手裡的簪子。
惢心湊過去幫她解下黑發上的珠飾,一低頭便看見了她手心裡精致的簪子,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,有些開心道,“這不是找到了,主兒在想什麼。”
如懿兩手捏著綠梅簪子,翹著蘭花指將其小心放在鏡奩裡,心裡頭揣著疑問,“惢心,你說……”
她輕輕歎了口氣,這麵上滿是同情與不忍,“若是你真心相待一個人,卻沒想到,那人卻在算計你,麵上還是溫柔和煦,一點兒破綻都沒有。”
她瞧著鏡中惢心的表情,小心的問,“如果這樣,你怕不怕?”
惢心仿佛被這番話揭掉了某種洗腦的魔力,心裡有些不舒服,卻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。她把這點子怪異拋之腦後,不去細想,隻專心做好手裡的活便是了。
惢心手沒停歇,仍在小心拆下如懿頭上的點翠,生怕一不留神,扯疼了如懿。
她語氣輕柔,“自然是怕的。”
鏡中嫻貴妃精致飽滿的臉龐,因著蠟燭的光打下了明暗的分界,大半張臉是白而亮的,小半張臉是灰而暗的,豐滿的唇在麵上吸引人去細細觀察,唇下留存著雙峰樣的陰影。
淡妝,也穿的素淨。
正如白蕊姬初承寵時候,對如懿的誇讚,“嫻妃娘娘,歲月怎舍得薄待了您。”
如今匆匆數年過去,冷宮三年的風霜,也未侵染如懿如圓月的麵龐,她天生額發高,所露出的額頭自然是富貴而又飽滿。
意歡比自己年輕,這幾年卻未有生養,原來是皇上不放心她的緣故。如懿心裡有些許的糾結,不知是否要告訴她真相。
她又問,“那如果,知道一個人受了旁人的欺騙,但要是得知實情,她必然會傷心萬分,你會說嗎?”
惢心仔細想了想,還是搖頭,“若這個人受欺騙時很開心,知道真相卻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,那還是不要說比較好。”
活著總勝過為了一個騙局而賠上性命的強。惢心心裡是這麼想的,況且她瞧如懿麵上的神色,也是希望她這樣答複。
果不其然。
如懿麵上有些無辜、擔憂、煩心之色,但聲音隱晦的傳出輕鬆之意。
她說,“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