嬿婉攪著手裡的帕子,都快要給這塊布揉碎了,此事她還未和進忠事先說過。
本想著隻是給瀾翠的愛情找個好借口,現在看來,怕是要惹進忠好一陣惱怒。
瀾翠捧著一懷抱的淩霄花很快回來了,放在一個甜白釉的貫耳瓶中,紅色的淩霄花盛開在其中,雖不如牡丹美麗,卻也帶著點點生機。彆有一番意趣。
進忠當日傍晚便來了,一進門就瞅見一坨紅火的小花,團簇在嬿婉旁邊。
湊近一瞧,呦,原來是嬿婉和淩雲徹昔年最愛的淩霄花。
進忠嗓子裡發出極其溫柔的聲音,“呦,炩主兒,奴才這好久不來一趟,沒成想,原來您的喜好已經悄悄地變了。”
這溫柔的聲兒像是給布打濕了,蒙住嬿婉的臉,她都能察覺到到後頭即將爆發的大洪水,透過這層布正往外滲出一兩滴水來。
“可要奴才去請淩侍衛,以解主兒的懷念之情啊。”進忠麵上笑吟吟,嬿婉這心裡一個勁的發毛。
已經是六月夏日,明明悶熱,可現在總覺得身上發冷。
進忠向來依著她,這重生以後,兩個人柔情蜜意,嬿婉心裡也門兒清進忠的情誼之深。她本以為,兩個人連交杯酒都飲了,應該是給足了進忠她的誠意。
“進忠,你何苦生這樣大的氣,我何曾懷念過了?”嬿婉感覺進忠不信她的真情,這一下,自己也有些生氣了。
說不清到底是何種思緒,心虛還有些強詞奪理撐著嬿婉,一些花朵罷了,又不是淩雲徹這個人杵在這,進忠居然還說她念著淩雲徹。
真是不信任她!
一瞧嬿婉這副色厲內荏的模樣,還有一直避著他的眼睛,進忠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火氣。
天知道,一瞧見這淩霄花開在這兒,他心裡頭恨得呀。真想即刻就殺了淩雲徹。
然後心裡就開始回憶自己是哪兒惹了這位祖宗不高興,又生怕是嬿婉嫌他不好,憶起來淩雲徹的好了。
進忠左想右想也沒想起來什麼事,瞅見嬿婉這心虛模樣,還是對他有情的,不然怎麼會擔心他生氣呢?
他心裡頭稍稍鬆了口氣,隻要不是又想著淩雲徹便好。
“主兒,那您是何種意思,煩請為奴才解惑。”進忠將糕點盒放在一旁的桌上,邊說著邊將內裡頭皇帝賞的點心拿出來,整整齊齊的擺成一排擱在嬿婉手邊。
“你過來。”嬿婉衝他勾了勾手指頭,進忠麵上還殘留著不高興,但還是乖乖聽話,腦袋湊在嬿婉旁邊。
嬿婉怕被人聽見了,雖然永壽宮的人現在已經清空。所以離得特彆近,兩個人隻有一絲一毫的距離。
進忠腦袋發緊,耳旁是濕熱的輕風,吹的他渾身的勁兒都卸了去,吹的他支在桌上手臂連接的膀子都繃得緊緊的。
腰側發癢,低頭一瞧,嬿婉一邊在他耳側說著話,用唇舌撩撥他的心弦,手也沒歇著,又捏他腰側,扯他腰間的帶子。
偏你看她,她還一臉正經的好好說這話,都讓人疑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。進忠真要被這種故意逗弄的俏皮勁兒折磨的麵上發燙了。
一番話說下來,進忠知曉淩霄花擺在這是為了瀾翠和她那個小情人,便也沒說什麼。
嬿婉見狀,鬆了口氣,手上愈發放肆。進忠回過味來,緊忙捉住她的手,咬牙切齒道,“那豈不是這段時間你日日都要讓瀾翠去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