玫妃坐在她的旁邊,用護甲的尖兒戳嬿婉放在桌上的手指頭,戳的嬿婉下意識一縮手,茫然的轉頭看著白蕊姬。
嬿婉微微挑眉,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透露出天真的遲鈍,她用神色表明,“啊?”
白蕊姬轉了轉眼珠子,微微抿唇,示意她看著愉妃的表情。
嬿婉順著白蕊姬的眼神看過去,她剛才隻顧著觀察如懿的從容與自信,沒注意到金玉妍話裡話外對如懿的擠兌,皇後懶得理會嫻貴妃有沒有受委屈,便當作沒聽見一樣微笑。
海蘭在一旁對金玉妍怒目而視,嘉嬪心態好,隻當沒看到她這樣惱怒,反正愉妃嘴裡頭隻會念叨姐姐、姐姐,也說不過她。
這場麵實在是滑稽。
金玉妍針對如懿,如懿也隻淡然的衝她微笑。海蘭比如懿這個正主的反應都激烈許多倍。
就像一條緊緊拴著繩子的狗,被束縛的動彈不得,急著想要護衛主人,但這狗實在聽話,隻有主人一聲令下才能衝出去咬人。
現在她的主人無暇顧及走狗的感受,忙著用憐憫的大愛撒播善意,寬慰自己的敵人。
嬿婉麵上浮起了笑容,帶著一股子生機和活絡的表情,這樣生動。
這樣來回幾次,金玉妍見自己的攻擊並不能真的刺到如懿的心裡,反而嫻貴妃一直是高深莫測的微笑,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,實在惡心。便也住了口。
皇後又簡單客套幾句,便趕眾人離開了。
*長春宮外的甬道
如懿突然想起來了她卓絕的誤導手段,對著嬿婉便是又陰陽怪氣,又帶著語重心長的惡心姿態,居高臨下的教育她,若是真的盼得個孩子盼得緊,可以多喝些坐胎藥。
嬿婉帶著信任的目光,對著如懿的所有話都非常認可的點頭,然後連連應聲。
金玉妍在後頭和玫妃肩並肩走著,兩個人隨便扯著閒話,就聽見炩妃為得孩子多喝坐胎藥的事情。
再加上昨天晚上知道炩妃旁邊的春嬋去太醫那取坐胎藥。
金玉妍心裡頭便篤定了,嬿婉偷了舒嬪的坐胎藥,還在偷偷服用。
她麵上微微一笑,這便讓她抓住一個絕好的把柄。
皇上怎麼能允許自己獨賜的物件兒被旁人分潤去了呢。
隻是舒嬪已經被太醫診斷了身體弱,難有孕生養。現如今都已經喝了齊太醫的坐胎藥強健母體,便得償所願了。
若是她喝了……
*鐘粹宮
順心端來一碗養身湯,放在婉嬪旁邊,“主兒,您畫了許久,好歹喝些湯,這樣費心勞神的,也應該補補。”
婉嬪唇角勾起,麵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,她說,“皇上從前來的從沒有這樣勤,我昨兒才知道,原來是因為嬿婉的幫助。”
她小心勾勒出最後一根發絲,隨即便放下手裡的毛筆,一個俊美的男子便躍然紙上,就是皇帝。
“主兒,炩妃厚道,待您也是極好的。”順心在一旁也替主子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