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蕊姬麵上有些疑問,什麼侍疾?她也真就這麼問了。
意歡皺著臉,滿心憤懣的解釋了。
白蕊姬聽了以後強忍著笑,若她此時笑了,定然要惹得麵前這個情緒不穩定的人又掉了眼淚。
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哄好的呢。
雖然還是不大能理解。畢竟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。
白蕊姬曾經也心悅過皇上。曲有誤周郎顧,便是她二人的初識。
不過皇上在她失了孩子後從未有過安慰,也再未對她有過什麼柔情,所以她的心也冷硬了,不再沉浸愛情之中。
而且她和意歡都是太後舉薦的人,心裡頭也知道是要為了太後做事的。意歡竟然這樣愛的深刻,著實令她覺得匪夷所思。
帝王情意,本就稀罕。白蕊姬也從未覺得自己有多特殊,所以不對弘曆抱著很大的希望。
想來是意歡與皇上遙遙一見,就情根深種了。
皇上年過四十,竟然還有如此大的魅力,真是厲害。白蕊姬將一切都歸結於皇上過於迷人。
白蕊姬抱著她,將她擁在懷裡,邊給意歡拍背邊哄著,“皇後不好,咱們就不喜歡她,好不好?”
意歡將頭埋在白蕊姬的胸口,總算是緩好了,她輕輕點了點頭,有些不好意思的瞧著白蕊姬近在咫尺的下巴,“姐姐,我是不是太善妒了。”
“怎麼會呢。”白蕊姬一手捋著意歡微亂的鬢角,安慰道,“這哪裡是善妒呢,善妒的人可不會對著橘子偷偷哭。”
意歡偏過頭,望著地上的桌角的影子,有些羞赧,“姐姐,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。”
“從前日夜都盼著,能有個孩子,現在孩子來了,我這心裡頭反而不全是高興了,一會生氣,一會傷心的。我一會討厭這個,一會討厭內個。”意歡手裡攪著帕子,
“今天外頭太陽大,晃人眼睛,我這心裡頭就不舒服,今天日頭小,太暗了看著不順眼,我心裡還不舒服。”
“姐姐,你說,我是不是恃寵而驕了。”意歡抬眼看著白蕊姬,眼睛裡閃著淚光,她有些自責的問道。
“哪有,你隻是懷孕了身子不舒服,心情容易有起伏罷了。”白蕊姬扯走她手心裡皺成一團的帕子。
“突然就成了額娘了,有些緊張也是正常的。愛全都給了孩子和皇上,自己就會有些不安。”白蕊姬一胳膊支在意歡身後,另一隻手伸過去撫著她的麵頰。
她明亮的眼睛裡頭全是誠懇和溫情,“我和嬿婉都會愛你,護著你和你的孩子,所以彆擔心,意歡,你隻是近來太辛苦了。”
意歡點了點頭,順著白蕊姬胳膊就靠在她肩膀上,“姐姐,我明白了。”
她麵容平和很多,全無了剛才那時候的緊張與不安。
自我否定的時候得到了重要之人的肯定,就是很有效的安慰。
即使她偶有小脾氣,她的至交好友也不會因此覺得她小題大做、疏遠她。對意歡來說,這就是最好的定心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