寬廣的校場之上,數百個高年級和低年級的學徒整整齊齊站立。
恭恭敬敬地麵向高台之上十餘張座椅。
清晨的陽光灑在每個學徒的臉上,他們的目光中既有緊張又有期待。
唐銘心跳微微加快,同時也對考核充滿了期待。
“低年級學徒每個院隻有一到兩人入道,高年級的入道學徒竟然這麼多,甚至有些都已經是入道兩分了。”
唐銘餘光掃過,心中衡量著,然後目光落在最前方的高台上,
“台上十餘張座椅,最中間的三位應該是掌事道長、雲明道長和雲清道長三位的,其餘那些座椅不知是為誰準備的。”
“掌事道長到!”
忽然,一聲傳來,一美髯男子出現在眾人麵前。
他神態從容,眼神深邃,仿佛能洞察眾生心思。
他身著的綠色道袍上繡有精致的雲紋圖案,袍角隨風輕舞,每一步的腳步都沉穩有力,帶著不可褻瀆的尊嚴和威嚴。
在掌事道長左側是一位駐顏有術的美豔風韻的坤道,玄眉鳳眼,一身黑色道袍隨步伐盈動,仿佛蘊含著無儘的道法奧秘。
右側是一位闊嘴高眉骨的道長,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。
身上一股凶猛氣息,更像是一位經曆過無數戰鬥的老將,而不是一個平和的道士。
他的存在,給人一種強烈的威脅感,仿佛他隨時都準備投身於戰鬥之中。
三人落座,其餘十幾位道坊經年的力士和大師傅才緩緩落座。
此時,掌事道長開口,與眾人交談著,然後便見有人快步離開。
“這些便是道坊的定海神針和中流砥柱了吧……”
唐銘看到這派頭,不由得咂舌。
“唐銘,跟我來搬東西!”
丁熊在校場上吼了一嗓子。
唐銘思緒被拉了回來,然後機械轉身,不明所以地跟著丁熊向蠟油院走去。
“蠟油院今年的名額沒了!”
路上,丁熊歎了一口氣,對唐銘說道。
“什麼?”
唐銘臉色一沉,“這……”
“雲清道長親自取消的。”
丁熊拍了拍唐銘的肩頭,“理由是我沒能保護好入道學徒,削去蠟油院今年的名額。”
“沒有就沒有吧。”
唐銘無所謂,信心滿滿地說,“在你按照往常規則的針對性訓練下,我感覺憑我的實力,還是能成功的。”
“此次考核規則有變。”
丁熊停下腳步,回頭盯著唐銘,又歎了一口氣。
“我去……”
無數惡意襲來,唐銘緊握拳頭,“這也是雲清道長提議的?”
“掌事道長臨時通知。”
丁熊搖頭,黑著臉,“除入道和任選入道加持符或者金光開明咒外,此次考核新增道經一項。”
“道經?”
唐銘很奇怪,“這對低年級學徒確實有些不公平,畢竟低年級學徒隻是突破到了入道一分的境界,入道兩分則需要水磨功夫,所以肯定比不過高年級學徒。”
“不是比入道真經,而是新的道經!”
丁熊嘴角一抖,“掌事道長臨時加增新道經感悟,唐銘你不要藏著掖著,把真本事露出來。”
“那些高年級的學徒,還有各個名額內定的人……”
丁熊欲言又止,“他們都不是庸才。”
“據說有些人從有胎動之時,便有專門的人誦讀各種道經給他們聽,後天更是各種培養,可以說是天生親和道經。”
“臥槽!”
唐銘咽了咽口水,前世有胎教,今生竟然也不逞多讓。
真卷啊!
“能不能行,就看天命了。”
回到蠟油院,丁熊把香燭法器搬出來兩箱,與唐銘一人一箱,搬回了校場。
唐銘將法器香燭在剛剛搭建好的祭台之上,擺放整齊後才慢慢退回人群內。
“吉時已到,請掌事道長祭天!”
隨著一聲高唱,掌事道長緩緩起身走向祭壇。
他的身姿莊重,步伐穩健,每一步都沉穩而充滿威嚴。
隨著他的腳步,眾學徒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然的氣氛。
祭台上擺放著精致的香爐、祭文、和各種祭品,充滿了古老道教的神秘氣息。
掌事道長在祭台前站定,他首先展開祭文,聲音低沉而有力,誦讀著祭祀的經文:
“蒼天在上……”
隨著祭文在天地間回蕩,仿佛與天地相連,玄妙無比。
這個過程便是稟告蒼天。
隨後,他點燃了法器香燭供上祭品祭天,熾熱的火焰在空中跳動,伴隨著嫋嫋升起的香煙,升往天際。
這個過程便是祭天。
“為何感覺掌事道長形神氣韻如此熟悉呢?”
看著掌事道長所展現出的形神氣韻,唐銘不由得陷入深深沉思,“好像……與巨鹿山道圖同源。”
但他由於巨鹿山道圖並未入門,又無法斷定。
“今日,道坊第128屆道童考核開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