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銘搓了搓手,想要做些什麼。
但很快發現守閣人並沒有給自己安排任務,這該如何動手?
然後便站在原處,沒有任何動彈。
“喀嚓……”
足足過了一個時辰,守閣人才停下手中的活兒,疏懶一個腰身,劈劈啪啪的聲音在體內炸響。
“這動靜……”
唐銘眉頭一抖,便已經了然守閣人在養身境中走了很遠。
“喝水。”
唐銘上前。
拿起一個乾淨的碗,解開隨身帶的酒葫蘆,倒滿了,才端起來送到守閣人的麵前。
“嗯?”
“嗯……”
守閣人表情變換,但隨即眉毛笑開,“你小子,有點意思。”
一口喝完,用臟兮兮的破口袖子揩了揩嘴巴,
“不似之前那些小子,急於表現自己天賦,還個個馬屁精,煩人得緊。”
“謝守閣人謬讚。”
唐銘微微一笑。
“讚個屁,我還渴著呢!”
守閣人把酒碗一丟,一攤手抓過唐銘手中的水葫蘆。
丟掉塞子,懟在嗓子眼,一飲而儘,雙眼都滿足地放光,“我姓洪,單名一個真字,叫我洪師傅或洪老頭兒便可。”
“洪師傅。”
唐銘拱手,看了一眼不修邊幅的洪真。
“小子,哎……又沒了。”
昂頭拍著酒葫蘆,見不再往下滴酒,就隨手丟開酒葫蘆。
洪真砸吧砸吧嘴兒,眼睛裡透著意猶未儘的神色,“三個月金光開明咒小成,說明你還沒有蠢到家。”
大剌剌地癱靠在椅子上,盯著唐銘,
“三個月你能學到我三成,在鬆鶴觀開觀收徒之時,憑借這手藝,你入個外門不難。”
“鬆鶴觀開觀收徒?”
唐銘抬起頭,深深被這個消息牽引了注意力。
巨鹿道人便是鬆鶴觀之人,他還學了巨鹿道圖,知曉了道種,種種事情都與鬆鶴觀脫不開乾係。
“怎麼?你小子什麼都不知道?”
洪真翹起二郎腿,見唐銘搖頭,便繼續說,“鬆鶴觀,道臨府的天,每隔十年便會開觀在道臨府中收徒。”
“道臨府各個縣城的道坊除了製作法器胚胎外,最主要的作用便是為鬆鶴觀選才。明年立秋,便是收徒之日。”
“怪不得道坊突然傳授道經,原來是為了鬆鶴觀開觀收徒。”
唐銘這才反應過來,然後一雙眸子落在洪真身上,想要聽他多說一些。
“鬆鶴觀外門弟子便已經是你的極限了,內門不用多想了。”
洪真打了一個哈欠,“你小子彆不服氣,入道兩分正常連參與考核的資格都沒有。這開光加持的手藝,才是你競爭的根本。”
“是,洪師傅。”
感受到壓迫感,唐銘沉吟了片刻才點點頭。
“畫張符來看看。”
洪真眼皮一擺,指了指前麵早已備好的符筆符紙符墨,見唐銘有所猶豫,瞪圓了眼珠子罵道,
“年紀輕輕怎麼跟快入土的老頭子一樣謹慎?”
“在我跟前不要想著什麼藏拙,沒必要,也沒有可能。”
“是!”
自己能來這兒,洪真估計已經把自己的底細摸透了,索性甩開膀子放開自我。
拿起符筆,沾滿了符墨,在空白的符紙之上筆走龍蛇,一張入道加持符便呈現在洪真麵前。
“入道加持符……”
洪真眼皮直跳,雙手按在扶手上,直挺挺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,瞪直了眼球,
“小成?”
“真是驚喜!”
三個月入道兩分,入道加持符和金光開明咒小成。
此時此刻,洪真才回味過來丁熊所說的驚喜是什麼。
這份天資,在自己精心調教之下,入鬆鶴觀內門,未嘗不可。
“小子,明年立秋鬆鶴觀開觀收徒之前,就來這兒跟著老頭子我學手藝。”
洪真咽了咽口水,強行回複淡定自如的表情,瞪著唐銘道。
“洪師傅,不是三個月嗎?”
“什麼三個月?我沒說過……”
“說過也是醉話……現在是九個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