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坊,雲明道長所在的院子裡大門緊閉。
韓扶鹿待到雲明道長緩緩起身,便提步上前,滿麵憂悵:
“你的傷勢如何?”
“死不掉,但也不會活得太好,除非你肯為我討來黑玉斷續丹,不然戰力折損是必然。”
雲明道長捂著胸口,掃了一眼韓扶鹿,一臉虛弱道,
“你放心,不會為你招惹麻煩的。在誅殺鹿神之後,我和孫立人便用陰靈鼠王的鼠疫侵蝕過肉身,徹底掩蓋了鹿神神力跡象。”
“先不要說這些,你傷勢為重。”
韓扶鹿心中鬆了一口氣,但表麵依舊在關懷雲明,
“黑玉斷續丹的事情,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為你尋來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雲明道長麵色平靜,
“雲清和武三極歸西,洪老不問世事,至此朱振元的影響力在道坊內徹底被根除,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。
但你答應過我的,天佑決不能出事,而且一定要踏入鬆鶴觀內門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
咳嗽過後,虛弱道,“還有……唐銘,也需進入鬆鶴觀。”
然後,目光直接落在韓扶鹿身上,深邃且不容置喙。
“你放心,天佑是道坊最出色的天驕,隻要有我在一天……即便他闖下彌天大禍,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下他。”
側過半個腦袋,躲開雲明的眸光,韓扶鹿便直言不諱,
“但是……唐銘……我保證不了,他根基畢竟太過淺薄,能到那一步就看他的造化了。”
“那我再換一個條件。”
半眯起眸子,玄眉低垂,雲明道長開口,
“不準阻攔和乾涉唐銘,能不能成,就看他的造化。”
“我依你。”
韓扶鹿從懷中取出一方瓷瓶,倒出一粒香丸,
“這是入階的清障丹,可解你體內的陰靈鼠王瘟疫之毒,快些服下。”
“不必了。做戲要做全套,如此輕易解毒,豈不留人把柄。”
強忍著瘟疫之毒侵害,雲明道長美眸中洞射出一抹狠色,讓韓扶鹿將清障丹收回,
“鹿神神胎在孫立人之手,服用神胎過後,他怕是要煉血圓滿,跨入煉髓境界了。”
“無妨。”
韓扶鹿毫不擔憂孫立人,但忽然緊縮眉頭,隱憂道,
“不知出了什麼紕漏,武三極的鐵石衣被送歸,鬆鶴觀怕是……起疑了。”
他緩緩起身,有些緊迫道,“所以萬萬不可再做耽擱,那些東西都交給我吧。”
“沒有!搜遍巨鹿山,陰靈鼠王也毫無蹤跡,那些東西一件也沒有落入手中。”
韓扶鹿麵色驟變,眸中儘是冰寒,死死盯著雲明道長,一字一句道:
“你……說……什……麼?”
“誅殺鹿神之後,陰靈鼠王便無影無蹤,連你所給予的法咒都感應不到。”
在那股氣息之下,雲明道長隻感覺自己像是被鉗製住脖頸,連呼吸都困難起來,
“有……黃雀在後。”
“黃雀?”
收斂氣息,恢複尋常狀態,韓扶鹿眉頭緊鎖,
“陰靈鼠王即便重傷,也非一般拔骨境界的修士可比擬,會不會是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
雲明道長直接斷言,否決了韓扶鹿往下的猜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