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一章師爺登門黑市赴約(2 / 2)

見瞧不出絲毫破綻,便信以為真,然後他拍了拍唐銘的肩膀,轉身離開。

孫立人離開後,傳功閣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沉重起來。

雲明道長的聲音低沉,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憂慮:“洪老,武判官離神,有大恐怖……”

話語中充滿了對武判官離神力量的畏懼。

洪真聽後,眉頭緊蹙,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酒杯上輕輕敲打,顯然是在深思。

“武判官離神……”

雲明道長輕聲重複了一遍,嘴角囁喏,“僅僅一道目光,陳家先祖陰神,差點被擊碎金身而亡。”

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當日場麵的震撼,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。

“呼……”

洪真吞了幾口老酒,臉色變得更加凝重,他完全能感受到雲明道長話語中所蘊含的恐怖之意。

能讓陳家先祖陰神差點喪命的力量,武判官離神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想象。

“嗤……”

剛剛回來的唐銘心頭一顫,武判官離神的實力應該與韓扶鹿不相上下。

甚至他能感覺到,雲溪縣中的風雲變幻,恐怕比他們預想的還要複雜和危險。

“最好,誰都不要找上貧道,貧道隻想安心修行。”

唐銘心頭念叨著,遠離爭鬥安心修行天天向道。

雲明道長見到洪真和唐銘的反應,又補充了一句,“必須小心,儘可能避免與之正麵衝突,不然……”

洪真最終緩緩點頭,他的目光落在了唐銘身上,“唐銘,你要記住,雲溪縣的局勢遠比我們看到的要複雜。遇事要冷靜思考,切勿輕舉妄動。”

唐銘深深地看了洪真一眼,鄭重地回答,“洪老,我明白了。”

“唐銘……你……且行且珍惜吧。”

雲明看到唐銘後,再三思索後,低聲道。

“是!”

但此時此刻,唐銘心中泛起波瀾。

難道道爺被勞什子離神盯上了?

不可能吧!

道爺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,怎麼會如此?

思索許久,唐銘想不到絲毫破綻來。

接下來的幾天中,唐銘更為謹小慎微,修行更為努力。

“去還是不去呢?”

讓唐銘極為糾結的是,孫立人給出了邀請,“離神那勞什子是不是盯上道爺了?孫立人不會是要把自己給騙出去吧?”

糾結了一番,唐銘最終還是選擇赴宴。

夜幕如墨,唐銘獨自一人踏入了黑市的狹窄巷道,周圍燈火闌珊,給這本就神秘莫測的地方增添了幾分幽暗的氛圍。

他不由自主地感歎了一聲,目光掃過那些冷清的攤位。

“這黑市蕭條了如此之多,看來韓扶鹿的清掃效果頗豐。”唐銘低聲自語,步伐不停地向前移動。

就在這時,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:“唐兄。”

聲音中帶著幾分興奮和意外。

唐銘聞聲轉身,隻見陳嘉辰站在一個攤位前,那攤位上擺滿了各種藥材,他的麵色看起來既興奮又有些疲憊。

“陳兄,你怎麼在這黑市擺地攤兒?”

唐銘有些驚訝,不禁上前幾步。

陳嘉辰露出一絲苦笑,搖了搖頭,“說來話長,我現在已經搬回了自己家。不好坐吃山空,便入了尋了這巡山郎的活計,以此謀生。”

他的聲音中雖然透露著一絲無奈,但更多的是淡然。

唐銘聽後,思來想去已有所明悟,陳家勢弱,老祖將亡,陳家內鬥紛爭不止,陳嘉辰作為支脈,自是難以為繼。

“唐兄,這何首烏當歸足年足月,你拿回去一些泡酒喝。”

陳嘉辰邊說邊忙著收拾藥材,動作熟練而迅速,將一堆藥材包裹起來,往唐銘懷中送。

唐銘不好拒絕陳嘉辰的善意,同時也正好需要藥材:

“陳兄,我恰好要釀製一批藥酒,這裡的藥材我都要了。日後再有藥材,我也可收。”

二人隨後爭執了良久,最終唐銘執意將三兩銀子塞進陳嘉辰的懷裡。

看著陳嘉辰收下銀子,唐銘心中一暖,對這位朋友的未來充滿了期待。

當陳嘉辰轉身離去時,唐銘注意到了他的走路姿態,流暢而穩健,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輕盈。

再想到剛才的推搡,唐銘心中驚異:

“原來他幾乎已經磨皮圓滿了。”

陳嘉辰這天賦委實驚人,儼然第二個朱天佑。

……

陳嘉辰踏入那間昏暗的小屋,手中提著一壇劣酒,他的臉上帶著一天的疲憊和塵埃。

桌上隨意地丟下那壇酒,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關心:

“老邋遢,明天我還要巡山。你悠著點兒,彆再把自己給喝醉了,可沒人那麼巧把你從山裡撿回來。”

屋角,老邋遢那一身破爛不堪的衣物,和那雙能看見十根腳趾的破草鞋,百無聊賴地躺在地上。

他一聞到酒香,兩眼頓時放光,像是找到了寶貝一樣,立刻撲上去。

緊緊抱住那壇酒,然後退到牆角,開始大口大口地猛灌。

“小心一點,彆噎著了,沒人跟你爭搶。”

陳嘉辰看著這一幕,心中五味雜陳,卻也無可奈何。

他轉身走向廚房,開始忙碌起來,準備晚餐。

廚房裡的燈光昏暗,但他的動作熟練,似乎在這種生活中已經找到了一絲屬於自己的安寧。

他的聲音隨著烹飪的聲響飄出廚房:“牆縫裡有三兩銀子,我要是回不來,你就拿一兩,然後剩下的二兩銀子送到道坊丁熊手中,再替我說一句抱歉。

然後在跟道坊唐銘說一句,恩情來世再報。”

老邋遢在牆角聽著,似乎有些不耐煩,嘴裡嘟囔著:

“煩不煩,喝個酒嘮叨個沒完。要說自己說,老頭子從不帶話。”

他撩開那亂糟糟的頭發,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,目光深邃:“就你這命格子,這雲溪縣所有的山收不了你命。”

說完,他似乎覺得有些無聊,開始搓動自己臟兮兮的腳縫,然後指尖彈出一團泥,砰的一聲砸在窗紙上,露出了一副舒坦愜意的表情。

隨後,他一屁股蹲在凳子上,用那原味的手指抓起一塊雜麵窩窩,塞進嘴裡,咀嚼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響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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