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施的辦公室,距離校醫務室並不遠。
大樓寂靜的不像是一個正在開課的學校。
小森一直表現得很害怕的樣子,卻說不清楚到底害怕什麼。
小海則是變得如同一個木偶一樣,甚至連楊誠跟他溝通,都得不到及時的回複。
縱然是白天,太陽正好。
但折射在走廊玻璃上,卻透著一絲說不清的紅色,帶著幾分詭譎。
……
五樓處:
“就是這裡了。”
寧豐看著牆壁上的木牌——教導主任室。
“吱嘎……”
推開門,空蕩蕩的辦公室裡,有一股說不出的甜膩味道。
“梁施竟然真的不在?”楊誠順勢將門窗反鎖:“寧豐,你是怎麼確定的?”
寧豐坐到椅子上,打開電腦,輸入開機密碼:“很簡單。”
“如果沈聰和梁施是一夥兒的,他沒必要暴露給我們那麼多信息。”
“隻需要拖延時間,到梁施找來,就可以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。”
“沈聰沒有這樣做,恰恰是因為他需要我們將調查重心,從他的身上轉移到梁施身上。”
“從他話語當中,特地將自己說成受害者,就很明顯了。”
“所以,為了坐實自己的話,他一定會想辦法將梁施引出去,方便我們調查。”
楊誠一愣,想要詢問什麼,寧豐卻是擺了擺手,繼續解釋:
“讓我們調查梁施,一定對沈聰有好處。”
“但是,沈聰如果出麵引走梁施,他就沒辦法監視我們的進度。”
楊誠眉心一跳。
寧豐的解釋已經非常明顯了。
“寧豐,你是說那個衛衣男人……”
寧豐卻突然抬起頭,看向天花板的pvC吊頂:“聽了這麼久,是不是該下來了。”
話音落,吊頂在瞬間被血肉觸手劈開!
碎片和揚塵中,一道身影猛地衝向了寧豐。
寧豐拽著小森和小海後退。
楊誠順勢攔在寧豐麵前,流血短刀直接朝著對方劈了過去。
“砰!”
“砰!”
“砰!”
短刀和觸手的碰撞,一時間竟是不分伯仲。
看清眼前之人正是衛衣男人之後,楊誠殺氣騰騰:“詭暴食……”
“楊誠,住手!”
身後,寧豐及時製止兩人繼續爭鬥。
楊誠下意識一停,心中不由一愣。
自己……從什麼時候開始,下意識的就服從寧豐的指令了?
寧豐緩緩起身,抽出注射器,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後:“名字?”
衛衣男人不曾開口,隻是死死盯著寧豐。
寧豐雙眼微闔:“想合作,就要拿出誠意,連名字都不知道,我們可不敢與你合作。”
衛衣男人似乎在權衡。
“楊誠,動手吧。”寧豐不打算給出思考時間。
“等等!”衛衣男人沉聲道:“梁昉!”
寧豐眉心一動。
梁昉?
梁施?
會是巧合嗎?
梁昉眼中透著謹慎,但更多的是麵向寧豐:“你為何會知道是我?”
寧豐轉身回到椅子上,點開電腦菜單,等待郵箱係統開啟的緩衝:
“大巴車上,你的身上有股糖果味道,我印象深刻。”
“辦公室密不透風,味道自然更重了。”
梁昉冷笑:“我的意思是……你為何會懷疑到我的頭上?”
寧豐微眯著雙眼,雙手枕著腦袋,撐在桌麵:“這很費解嗎?”
“楊誠的詭磁帶當中,清晰的記錄著你的話。”
“你說,你的任務不需要讓小孩子避免凋零。”
“但實際上,從你說話的風格,對比你在大巴上的表現來說,前後不相符的特征實在是太多。”
“一個對詭異禁區如此害怕的人,為何進入學校之後,會有些興奮,甚至……性情大變?”
“楊誠脫離隊伍早,不知道。”
“劉琴是蠢貨,也不知道。”
“但是……這種偽裝,就算畫在我的漫畫裡,都會被人吐槽邏輯不通。”
梁昉眉頭緊皺。
寧豐則將目光轉移到了郵箱上,開始輸入密碼:
“張峰是個聰明的偽君子。”
“大巴上叫出我的名字,是他唯一的破綻。”
“他沒有讀心的能力。”
“劉琴又死了。”
“那我的信息,還有我調查的情報,隻能是你告訴他的。”
“但是……假鑰匙的風波,讓我確定你不會讀心。”
“你應該隻是具備類似的天賦能力。”
“隨著張峰、劉琴的死亡,你也知道,偽裝下去沒有任何意義,所以你乾脆直接動手明搶。”
“但是,你又沒有和張峰一樣,直接下殺手。”
“綜合這些線索,我有個猜想。”
此時,郵箱頁麵已經打開。
寧豐緩緩看向梁昉:“你的主線任務,和我們不同,但也並非完全敵對。而是……和校醫沈聰有關!”
梁昉一愣,旋即點點頭:“不錯,我的主線任務就是解救沈聰。”
“解救校醫?”寧豐嗤笑一聲:“不可能。張峰既然已經找到鑰匙,你完全可以殺了張峰取而代之。”
“當然了,也許你打不贏張峰。”
“不過……你的主線任務,我推測應該和沈聰口中所說的改良版培養液有關吧。”
梁昉身子微微一顫,注視著寧豐的眼神,滿是正視和凝重之色,片刻後有些艱難的開口:“就那麼點信息,你推算出這麼多?”
寧豐聳了聳肩:
“我也不能保證,你就是沈聰的合作對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