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景琰無奈地笑了笑,說道:“那日是謝某失禮了,還請公主莫怪。”
“無妨。”
蕭璿說完這話就端起手邊的茶,遞到嘴邊,遮住了兩頰泛起的紅雲。
“謝某那日所說,皆是真心所想。
自從信國公世子回了汴京後,謝某每每見他與公主如此親近,心裡總是不由自主的煩悶。直到那日看完龍舟賽,坐馬車回公主府的路上,謝某才看清了自己的心。”
話都說到這裡了,謝景琰也不扭捏,而是坦白相告。
“原來,謝某在秦國的時候就被公主身上獨有的氣質所吸引,不知不覺中就喜歡上公主了,隻是謝某愚鈍,不懂感情之事,隻知道自己每每見到公主,總是想與公主多說幾句,多相處一會,甚至有時對待公主有些過於嚴厲,讓公主對謝某避之不及,但那也是謝某年少不知如何表達對公主的愛慕之意,隻好作個嚴師,好好教導公主。
從前的在秦國的種種,都是因為謝某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心,並非故意要與公主過不去,還望公主能不計前嫌,就原諒臣吧。”
最後一句倒是對她俯首稱臣了。
蕭璿聽她這一番話,與自己前幾日推測的也差不多,不過是,這話從他嘴裡出來顯得更可靠一些。
但是也有些生氣,合著照他自己說的,從前對自己那麼挑剔,就是因為他喜歡上自己了唄。
憑什麼啊,憑什麼他喜歡自己,自己就要被他挑剔,自己又沒說喜歡他。
“那照丞相的意思是,你是因為喜歡本宮,才一直對本宮挑剔得很嘍?丞相這喜歡倒是另類的很。”
謝景琰聽她這話和話裡的語氣,心裡也知道從前自己對她那麼嚴厲,她心裡一直深有不滿,隻是礙於他是秦國丞相、也是他先生,這才隱忍不發。
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說的不就是他。
謝景琰無奈苦笑道:“都是臣的不對,才讓公主受了那麼多委屈,若是臣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,定不會如此對待公主。”
蕭璿冷笑。
“這好聽的話都讓丞相你一個人說儘了,本宮雖未經曆過男女情感之事,但到底還是明白一些的,兩個原本互相看不對眼的人,突然其中一個平日裡老是挑刺的,對另一個受害人說自己喜歡她,而從前關於他的所言所行,都是喜歡而不自知。這樣的話,丞相你自己會信嗎。”
謝景琰都想扶額了,連受害者都出來了,他以前是得做得有多過火,才讓她氣成這樣。
“公主,臣知道這些年臣確實做的不對,但臣對公主的喜歡天地可證,日月可鑒,我謝景琰也不屑說這等謊話來欺騙公主。”
“丞相言重了,本宮可擔不起丞相的喜歡。”
“不,公主,你擔得起。公主在臣心中就是最好的,您若是擔不起,那這天底下也沒有哪個女子能擔得起了。
公主可還記得您那時剛到秦國,臣就隨著父親站在陛下身後遠遠地望著您,那時候見公主如此年幼,就母親早逝,自己還被人害得身患重病,不得不離開楚國,隻身一人來到秦國,隻覺得公主真是個小可憐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