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賢妃卻問道:“方才汀竹姑娘說這位南家大小姐遭人汙蔑,是什麼意思?”
賢妃雖然知道一些,但具體的並不清楚,且後來雖然有人指證實際上與男子有染的是南家二小姐,而不是大小姐,很快便被懷南伯府壓了下去,所以不少人都還是以為同男子有染的是南懷淺。
汀竹朝她點了點頭,便又接著道:“早先京城傳的沸沸揚揚,說是南家大小姐與人有染,清白已然蕩然無存,可實際上,與人有染的是南大小姐的庶妹,南懷香私下與他的表兄私廂授受,利用自家表哥在外損害自己嫡姐的名聲,這樣原本屬於南大小姐的選秀資格自然就落到了她身上。
滿京城誰人不知,懷南伯寵妾滅妻,偏寵那位姓林的妾室以及妾室所出的庶女,反倒是南大小姐這位嫡女非但不受寵,就連二小姐也比不上,隻是到底她才是正是嫡出,原本禮部擬定的參選名額自然是給南家嫡女的。
就算懷南伯在偏寵庶女,也不能輕易改變。
林姨娘母女自然不甘心錯過這樣的機會,於是便與自家侄子密謀陷害南大小姐。”
眾人聞言唏噓不已,這得是多狠毒,才會敗壞一個未出閣女兒家的名聲。
賢妃厭惡的看向跪趴在地上的南懷香,冷聲道:“本宮這麼多年,見過不少人,但是如你這般小小年紀便心腸如此歹毒的倒是少見。
你這樣品行惡劣的女子,也配參加太孫殿下的選妃。”
後麵的秀女們也都嫌惡的看著她,仿佛是什麼臟東西一般,不由得後退了一步。
南懷香隻覺得難堪不已,她在家中一向得寵,就連嫡姐也要被她踩在腳下。
“不是,不是我,是姐姐,對,這都是姐姐做的,她自小便便不喜歡我這個妹妹,這才故意汙蔑我。”
南懷香心裡忙慌得很,語無倫次的解釋道。
可眾人見她還在將臟水往自己嫡姐身上潑,再看看一直清冷的站在一旁的淡雅女子,簡直一個天一個地。
這會沒人相信南懷香。
畢竟,誰不知道元嘉太女與懷南伯府沒有任何交情,她身份又是這樣尊貴與,若非是見不慣功臣的親眷被人肆意誹謗,汙蔑清白,又怎會屈尊來對付她這樣一個無名小卒。
南懷香再怎麼狠毒,本質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,眾人厭惡的眼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刃,直往她身上割。
她已然有些喪失了理智,目光看向那位一直高高在上,並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裡的蕭璿身上,瞳孔微縮,猛地站起身來,直朝上首的蕭璿衝去。
都是她,若不是她壞了自己的好事,自己也不會在禦前丟人。
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始料不及,沒人會想到這個庶女膽子如此大。
待她們反應過來南懷香意欲何為的時候,她離蕭璿僅還有幾步之遙。
一時不由得將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啊~”突然女子竟驚呼一聲,接著又是砰的一聲落地。
汀梅神態自若地收回了腳。
在場的除了貞武帝和太孫,都是女子,見到這副場景心中有些害怕。
蕭璿一臉淡定,仿佛方才南懷香要衝過來的不是她。
姬華看死人一樣的看著地上狼狽的女子,眼裡沒有半分憐香惜玉,反倒是厭惡。
這時,一直老神在在閉著雙目養神的貞武帝,驀的睜開眼,犀利的目光看向地上的人。
淡淡的道:“來人,南家女禦前行刺,拖下去。”
陛下這話一出,眾人原本還隻是驚訝,眼下倒有些畏懼了。
若說方才元嘉太女和幾位娘娘的話,那哈隻是在揭穿南懷香的醜惡麵容,頂多沒了臉麵,可陛下這話,確是要她的命。
禦前行刺,就連她身後的懷南伯府也逃不了罪名。
南懷香不傻,這會也大驚失色,麵上全無血色。“陛下,臣女冤枉啊。”
可哪等她在申辯,禦前侍衛直接上來,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塊布,塞住她的嘴。
南懷香未說出口的話變成了嗚嗚嗚,就被人帶了下去。
貞武帝看向下首麵色鎮定的女子,打量了幾眼,又看向姬華。
你小子眼光倒是還行,此女在這樣的場合還能鎮定自若,倒是配得上自己孫兒。
就是這個出身。
貞武帝眉心微擰。
姬華接到自家祖父的目光,便回望過去,一下就明白祖父眼裡的意思。
握拳抵在唇邊,輕咳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