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邊,西院的某個園子,一個瘦高少年正和一個微胖少年比試切磋。
不遠處的屋簷下,抱棍少年和持扇少年正看著他們倆。
“林小居這也不行啊?”李如宣倚著柱子,搖著扇子懶懶出聲。
“他大哥幾年前就在禦前行走,二哥也在兩年前進了禮部任職,若他再去插一腳,加上姻親,滿朝半數儘姓林。”
程道休目光無甚變化,語氣也一如既往,隻是話裡話外帶著護短,“他這些年,不過是在藏拙罷了。”
“行行行,”李如宣用扇子半遮住臉,眯著眼,笑道,“知道你們兩家挨的近,互相知道的也多,你這回能出來,也是林小居幫你擔了保,所以也不用你在我這兒替他還禮。”
“不來了,不來了,”林居喘著粗氣,連連擺手,“洲弟,我不行了,你換個人吧,我真不行了。”
“李二宣,你來替他。”關之洲大聲道,他隨意的用衣襟擦去額角的汗水,一舉一動說不出的豪邁。
“不來,動手動腳可不是我的風格,”李如宣合上扇子,計上心來,他指著程道休,出著餿主意,“你要還沒過癮,讓道休兄陪你不就好了。”
聞言,程道休望著關之洲,眼底有著躍躍欲試。
“不來,程道休他使棍,小爺空無一物,你這不是坑人嘛。”
“這有什麼的,你看看這院子裡,樹啊,花啊,草啊,行不行,”李如宣笑眯眯的,宛若狐狸,“若實在不行,我這扇子借你使使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可以。”
不待關之洲思考個所以然,程道休便拿走李如宣手中的扇子,將自己手中的棍子扔給關之洲,“我用扇,你使棍。”
“好啊,程道休,這可是你說的,可就彆怪小爺不客氣了。”
見兩人成功動上手,李如宣懶洋洋的高聲道,“我那扇子你們順便用啊,隻不過打壞了,可是要賠的。”
聽得他這話,剛走到他身邊歇息的林居有點懵,“你上回不是說這扇子也就那樣嗎?怎麼這會兒又寶貝起來呢?”
“他們倆一個癡,一個二,打壞了,正好趁這機會叫他們賠一個新的。”
林居若有所思,然後問,“那我呢?”
“你?”李如宣慈愛的看著他,“林小居,癡和二隻是形容他們的,你隻是有點傻,沒有什麼大問題。”
林居沉默不言,隻覺得李如宣的眼神滲得人發慌。
“李二宣,彆以為悄悄說小爺壞話,小爺就聽不見,”關之洲躲過迎麵而來的扇尖,朝著李如宣的方向瞪了一眼,“小爺可事先說好了,小爺口袋裡的錢可比臉皮子還乾淨,所以你可彆想著坑小爺。”
“比試還不專心?”程道休見關之洲仍有空去管其他,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。
“我去!”關之洲回過頭險險避過,“一寸短,一寸險是吧?程道休,小爺要動真格的了,看小爺不把你打得哇哇叫。”
“先贏過我再說。”
“就是呀,關小爺,”李如宣分外不嫌事大的開口,“你要是打輸了,哇哇叫的就該另有其人了。”
林居扯了扯他的衣服,示意他不要太囂張,不然萬一讓關之洲真惱了,不顧還在比試提棍衝過來,那時李如宣就該哇哇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