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言過了,家父上對陛下碧血丹心,下對子女詞嚴義正,殿下不知情倒也無礙,隻是這些話也不是一個小孩子可以亂說的。”
“你說誰是小孩子了!”靖寧眉毛一挑就要抽鞭子,卻不想被陸昭昭給攔下,後者對著她搖了搖頭,又示意她往四周看。
他們周遭雖說空曠,可不遠處卻是聚集了不少百姓,若是靖寧在大庭廣眾之下動了手,那他們便是有理也成無理了。
而且,陸昭昭看了一眼葉桓,心下生疑,說不定是此人故意這樣說,以此來激怒靖寧,讓她動手。
“葉公子,”她朝著葉桓行了一禮,緩緩道,“葉府家風嚴正是事實,可你縱馬橫穿鬨市,卻也是事實,就此而言,不知葉公子想如何解釋?”
“此番是我失禮,本想騎著馬從馬道(專門供馬在城中行走的道路)離開,卻不料這畜牲中途發瘋,險些將我顛下不說,還闖進了鬨市,釀成大禍,”葉桓對著陸昭昭還禮後,苦笑一聲,仿佛自己也是無辜的受害者之一。
“發瘋?”靖寧回頭看了一眼,正好瞧見關之洲一邊和那馬說著“悄悄話”,一邊從一旁被弄得一團糟的菜攤子上拿著幾顆小白菜喂著馬,她眼角抽了抽,轉而看向葉桓,“那照你這麼說,你也是一顆無辜的小白菜咯?”
等等,她為什麼會用小白菜來形容這個人?啊啊啊!她的形象啊!
都怪關之洲!
“殿下所言極是,”葉桓對著靖寧點頭,一點也沒有因她的話而變了臉色。
“既然葉兄覺得殿下說得對,那我可不可以認為發瘋的馬是主犯,而騎著它的你是從犯。”
神他媽的主犯從犯,葉桓臉上的溫和僵了一瞬,他看著從人群中搖著扇子慢悠悠走出來的李如宣,眼底帶著不善。
“按照我朝律法,凡二人以上共犯事者,論情節輕重,分為主犯和從犯,主犯者以律法直接處置,從犯者視共事程度來定,”李如宣不慌不忙的說著,他不是沒察覺到葉桓眼底的不善,可這會兒該著急的又不是他。
“擾亂治安算一樣,騎馬算嗎?不算吧,那就定個馳行於市吧,那它撞壞的東西也要賠吧,那正好,讓它賣個身,如此賠予商戶的錢便有了,葉兄意下如何?”
“…可”
“啊,葉府家風果然不錯,當成表率啊”李如宣感歎一聲,在葉桓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時,又隨即說道,“哦,對了,這主犯罰了,那這從犯也該罰吧,葉兄騎著這馬穿行鬨市,還險些傷人,這事兒得認吧?”
“…我認”
“哦,那這樣就好辦了,”李如宣扇子一收,儒雅一笑,“錢大人,葉兄已經認罪伏法,你們可以出來了。”
“嗯?”他什麼時候認罪伏法了?葉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他朝四周一看,果然看見幾個身穿都護府官服的人,從人群中走出來,他這是被坑了?